白元秋冷笑道:“我若是瞧不出來你說的是不是真話,倒也白過這許多年了。既然姑娘不願明言,在下也不敢相強,你我就此別過便是。”
男子焦急想要站起,卻忘了自己不能行走,一下子不能平衡,摔在地上,起身急道:“崑崙山光明頂朝西走便到了,求姑娘為蛛兒解除傷患。”
頓了下又道:“蛛兒都是為了我才冒犯的姑娘,姑娘有什麼不高興,曾阿牛願一力承擔。”
蛛兒怒道:“誰叫你求她!我便是痛死了,也不要求她!”
白元秋搖頭,又一指點在蛛兒身上,內力轉為陰寒,與之前打入的灼熱真氣相交融,為其祛除體內灼痛。
白元秋笑道:“你這,小姑娘脾氣也太擰了些,遲早會在這上面吃大虧。”
又單獨對曾阿牛道:“你內功雖然不錯,可惜眼光實在太差,也沒什麼經驗,今日你我若易地而處,吃虧的只怕就不是這小丫頭了。”
白元秋一面說,一面俯身戳了戳他腿上傷患處,對方痛的額頭上滲出冷汗來。
曾阿牛腿上之傷本要痊癒,之前一番動作,倒是折騰的受傷之處更厲害了些。他剛剛一心惦念蛛兒,未曾發覺,此時放下心來,才感覺自己腿上疼痛入骨。
白元秋微笑道:“也罷。若非我突然出現,公子也不會遭此橫禍。”從袖中取出一瓶水月鏡花中兌換出來的外傷藥,為曾阿牛敷上,他腿部骨頭本有些移位,卻不待白元秋援手,自己就接好了。
蛛兒雖然對白元秋兇惡,卻十分關心曾阿牛的情況,這時也沒有橫加搗亂。
白元秋瞥了曾阿牛一眼,笑道:“你學過醫術?”
曾阿牛垂下眼睛,淡淡道:“不過略有涉獵而已。”
他面容被鬍子遮住難以看清,但聲音清朗,聽來約莫弱冠之際。
白元秋也不深究,笑道:“二位打算往哪裡去,我之前耽誤了二位行程,若是順路,願……”
白元秋話未說完,就被蛛兒打斷道:“我們要離明教遠遠的,越遠越好!”
白元秋頓了頓,笑道:“那好罷,在下這便別過。傷藥就贈與二位,早晚各敷上一次,不出三天曾公子的腿便可無虞。”
說完,白元秋足下運力,朝西疾馳而去,將那兩人遠遠落在身後。
過了三天,白元秋走過積雪,進入沙漠之中,瞧見往來之人多身著白衣,便也學著用白布裹住身子和麵部,只將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但事實證明亂學別人穿衣服是不好的習慣。
白元秋很快遇上一群受傷的武林人士,對方瞧了她一眼便掄著武器殺了過來,雖然對手的武力值十分不夠看,但聯想起蛛兒看她第一眼也是直接動手,讓白元秋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形象在這個世界莫非十分欠抽。
迅速放倒所有人後,白元秋拉下帽子,不恥下問道:“不知在下何處得罪了各位,為何要突然動手。”
領頭的漢子朝白元秋呸了一聲,道:“什麼得罪不得罪,像你這樣的魔教妖孽,自是人人得而誅之!”
白元秋神色一變。
她的性子其實不算太壞,就算別人稍有無禮之處,多數也能笑容以對,但此時白元秋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消失,眼神凜然如冰霜,令人不敢直視。
白元秋伸出兩根手指將對方提了起來,如同捻起一隻螞蟻。
“汝知道吾是何人?”白元秋問,她的聲音比平時低沉許多,語調溫和醇厚,卻帶著一種令人戰慄的威嚴,領頭漢子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幾乎難以呼吸。
“看,看你的裝扮,難道不是明教的人嗎?”
白元秋眉毛一動,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兩根手指鬆開,對方“啪”的一聲摔回地面。
裝扮一詞其實算是白元秋的黑歷史,如果在源世界熟悉白元秋的人知道此時發生的情況的話,一定會告訴他們,白元秋的衣著自小就不怎麼給它的主人長臉,基本是各種單色長款的隨機選擇。
白元秋輕笑道:“原來如此,足下誤會了,在下並非明教中人。”
不過看在都被敵人叫過魔教的份上,白元秋決定提升下對明教的好感度。
領頭男子愣了許久方才漸漸反應過來,喉嚨滾動一下道:“不是明教,那姑娘莫非……”
白元秋豎起耳朵。
“……是天鷹教之人?”
白元秋面無表情道:“不是啊,還差著一個字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不是天鷹教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