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觸電般不斷抽搐。
何琬看見鄔倩倩痛苦掙扎,腦海深處傳來一陣眩暈,支離破碎的景象不斷在眼前變幻,她捂住嘴,喉嚨上下滾動,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來:“……師姐住手,不要這樣!”
白元秋淡淡看著她,目光沉凝——小師妹的氣血越轉越快,臉色忽紅忽白,瞳孔有擴大的趨勢。
何琬肩膀不斷顫動。
“靜心。”白元秋聲如暮鼓,重重透入何琬已經開始混沌的腦海中,“氣散百竅,神沉丹田,抱元守一,自拙而樸,化醇生淨,乾高任督之間,坤卑衝帶之外,吐納兩儀,抑濁揚清……”
何琬聽完第一句時已跌坐在到地上,鬢角被冷汗溼透,等到乾坤二句落入腦中,她已盤膝入定,五心朝天,渾身顫抖點點歸於平靜。
徐小彥擔憂道:“小白,何琬出什麼事了?”
白元秋溫和道:“小師妹心生魔障,故而躁怒不得安,至於為什麼,恐怕就得請教鄔姑娘了。”
倒在地上的鄔倩倩,面板上經脈暴浮如老樹盤虯。
覺得火候差不多了,白元秋替鄔倩倩緩解了指力,仍然語笑盈盈道:“請教姑娘,‘五感反侵’這四個字,你之前可曾聽過?”
鄔倩倩盯著白元秋,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在對方手掌再次碰到身體之時,鄔倩倩大叫起來:“我,我一定有聽過,我也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一面哭叫,一面流下淚來。
少女哽咽不成聲:“我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你們為什麼通通都來欺負我?”
白元秋好聲好氣的解釋道:“那自然是因為,別的人也想要活下去了。”笑了笑,她容色靜斂,益發顯得溫柔,“如今情形,若是傅公子不計較姑娘的過錯,在下不會非得要你性命才罷,但若師妹當真遇難,求生不得的法子,不才還是知道一些的。”
往事如過眼雲煙,以白元秋如今心境,早已能夠從容面對當年舊事,在目標沒有衝突的情況下,她完全不介意尋師尊暫時聯手。
不過假如何琬真的死在他們手上,而自己又恰好正在附近,師尊即使不誤會是白元秋痛下殺手,恐怕也會遷怒她袖手旁觀。
白衣女子的目光落在眼前獵物的身上,自己的第一個任務和姬冰雁有關,何琬恰好出現在姬府後院,鄔倩倩更是身懷殺傷力巨大的碧煙羅,種種跡象,不得不令她疑竇叢生。
碧煙羅,起源於天衣教無霜城,隸屬於天魔大法的分支。
天衣教武學共有六大分支,太清一脈和天魔大法並駕齊驅,其次亂紅曲,輕容賦,百刃辭,以及從川朝海。
其中從川朝海主要包涵了天衣教各代武學高手所創造,收錄,修正的典籍,數目浩如煙海,種類繁複,品質亦是良莠參差,甚至還保留了部分天衣弟子學武時的突發奇想。
至於亂紅風流,輕容雅麗,百刃如寒光照雪,然而純粹以武學之境界相論,四者皆弗如太清天魔。
太清傳人崇尚太上忘情,而學習天魔大法之輩多染紅塵血氣,前者在習武過程中少有瓶頸,後者功力提升快捷異常,天衣教有一位教主想過將兩派武學合二為一,這位教主也確是天資絕倫,想前人所不敢想,不能想,自窮途中尋出一條相容並濟的康莊大道來。
然而世上沒有完美的武功。水滿則溢,月滿則虧,他想兼得太清天魔兩家之長,便需同時承擔兩者之短。
這位教主照自己所想之法修煉後,初時漸入佳境,漸漸喜怒無常,甚至癲狂躁亂,內息澎湃卻難以自控,想要棄之不練時為時已晚,短短兩三個月功夫便爆體而亡。
只是到這位教主臨終前,他神智雖亂,武功卻已經達到了一種難以測量的恐怖地步,合千尋雲嶺上諸座之力,也只能與其僵持不下而已,若非他自己死了,如今天衣教基業能否復存,當真尚未可知。
當時善後的前輩想過要將這法子封住,但也有人覺得可以留待後來天資縱橫者改善,便未銷燬,只是規定凡先天之上者皆不可修行,省的釀成大禍。
然而直到蘇折柳那一代,都沒有人練成此法。
白元秋本來沒想做這個吃螃蟹的人,只是少年人膽大妄為,她自幼打底的心法是太清一脈,後來練著練著,覺得有些滯澀,便參考天魔大法的部分,自作主張的改了些氣息吐納,內力執行的法門。而當時天衣教唯二可以理直氣壯管束她的人裡面,師尊不關心這些,而師兄又恰好被外派,又因為天衣教武學極其之多,等大師兄回來看見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