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幻境中脫身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時光之中。
入夜。
翠竿簇簇,皎潔的月色被竹影割裂,精緻的房舍層次分明的坐落在竹林深處。
自白元秋入住一萬竿以來,每天都會派人輪班巡夜,這次是宋卓餘,林荃和另外兩個少年搭檔。
山間風大,簷上的燈籠搖搖擺擺,火光明暗不定,宋卓餘和林荃的衣著受上司影響,都是天衣弟子最常見的白衫,他們行動輕盈,幾乎足不沾地,落在普通人眼裡,簡直就像夜間才出沒的山精鬼魅。
竹葉被吹得簌簌作響,風忽然變大了,略重的腳步聲夾在其中,林荃直覺不對,縱身閃電般向旁邊的林子裡撲去,瞬間眼前有黑影閃過。
“——喵。”黑影瞪著雙幽綠色的眸子,渾身炸毛,弓著腰,頗為陰森的盯著她。
“是貓。”林荃輕聲道,向宋卓餘示意安全,然後退回自己的崗位。
可她沒發現,在剛剛那一瞬間,真的有個黑影趁機悄悄摸進了一萬竿。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假期結束了,我想靜靜……
☆、若有所覺
窗明几淨,春寒料峭。
白元秋坐在室內的石床上,五心朝天,合目打坐,一動不動。
靜止狀態的少女和白天的她幾乎判若兩人,白元秋周身溫度低於常人,肌膚白到毫無血色,就像一座披著人類衣服的玉雕。
月光從窗欞照入,在空中形成道道透明的冷白光束,然而有了光明,就必然會存在陰影,潛入者無聲無息,偷偷從一個視角盲點轉移到另一個視角盲點。
這個潛入者正是陳初。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趙笑刀已經逐漸確認了白元秋手上正掌握著關於他不利的證據,但這些證據尚未提交給無霜城高層,他希望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之前,至少能將那些證據摧毀掉。
陳初今夜便是奉命而至,在棲鳳山上,他是除趙笑刀外武功最強的高手,為穩妥起見,便由他親自出馬。
他仗著對地形的熟悉,穿過層層屋舍,逐漸接近白元秋,如暗夜幽靈般無聲飄移,身形展動間,輕盈如塵埃,他從窗扉的縫隙間閃入,抬手,指縫間三枚天玄金針急速射向對手。
寒光掠過。
白元秋姿勢不變,金針沒入衣衫間,可陳初卻未曾聽到針尖入肉的響聲——她到底中沒中招?
“當然是沒有了。”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有些懶洋洋的聲音,與此同時,在雲昉掌中,從微小的銀點開始,冷光蔓延成線,聚成梨花槍形,赫然直刺陳初後心!
陳初擰腰,自右掌中翻出匕首,後揮格擋,左手前探,以攻代守,抓向白元秋!
白元秋雙眸猛的睜開,衣衫拂動,金針反彈,陳初躲閃無路,瞬間感覺風門,太乙,不容三個穴道上傳來蟲蟻齧咬的輕微疼痛感,下一刻,全身真氣阻塞,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槍尖寒氣透骨,隔著薄薄的夜行衣,靜靜抵在他背後。
白元秋捏開陳初下頜,微微用力,牙齒間藏得□□便掉了出去。
“你竟然還是死士?”白元秋笑問。
陳初說不出話,只能保持沉默。
雲昉收槍,笑:“果然是陳初,你又賭贏了。”
白元秋微笑:“以節度大人的性格,也只能派人暗中潛入了,棲鳳山上除了他自己以外,以陳侍衛的武功為最。”輕笑,“也幸好是你,假如來的人是王大人,在下都不知如何放他進來才可以顯得合適。”
深夜,燈盞上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淡淡光暈。
陳初已經被完全控制住,周身穴道插滿金針,一動不動的呆在地下。
寧小初安靜的開始記錄文書,過了半晌,才上前請示:“大人,現在就開始問話嗎?”
白元秋瞥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陳初,看對方氣勢已弱,不像會立刻求死的樣子,點點頭:“那就讓陳大人開口吧。”
取下封口的布條,陳初緩了口氣,慢慢道:“鎮守知道我今天回來?”
白元秋搖頭:“不知道。”看到對方的表情,笑著補充,“只是在下每天都會做好準備,以便恭候大駕。”
陳初冷笑:“白大人英明。”接著道,“但我還是想不明白,您堂堂無霜城嫡系,教主次徒,為何非要挑高梧這種小地方下手?”
白元秋微笑,不答反問:“那陳大人以為呢?”
陳初冷冷看著她,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