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揹負了很沉重的東西,但不管是什麼,我都願意和他一起承擔,只要他肯活下來。”
雲曇看著白元秋,水晶般的眼睛裡漸漸蓄滿淚水。
“然而重華選擇去死。”白元秋閉上眼睛,似乎無法承受這種回憶,“他殺了我的兄長,我恨他。”
活著面對,活著承擔,一死了之又算什麼?
如同一點紅察覺的那樣,對於自己選擇死亡的人,白元秋有種永不能釋懷的恨意。
“那你現在呢,原諒他了?”雲曇問,淚水奪眶而出,順著雪白的臉龐滑落。
白元秋沉默,然後苦笑:“我盡力了,還是做不到。”輕聲道,“但在分別的這些年裡,重華已經受了足夠的苦,我眼睜睜看到兄長受這種折磨,就算不能原諒,又怎麼可能忍心?”
受人控制,永不得自由。
雲曇伏地,哽咽不已:“他是我的哥哥,你搶走他!”
“是,我搶走他。”白元秋不得不承認,然後笑了,“其實當年,我心裡有時覺得,你才是搶走我哥哥的人。”
“你不要臉!”雲曇抬頭,又悲傷又憤怒。
“嘖,我和重華相處多久,你們才相處多久?”白元秋笑,“他當初和現在都對我很好,不過兄妹之間,自然不用道謝。”笑意盈盈。
“……你是來炫耀的嗎?”雲曇怒目而視,雖然哥哥對我很好,但為什麼對你也不錯!
“他現在被人控制,我要救他,你幫不幫忙?”白元秋笑問,想了想,“當然不幫也可以,參考你追殺我的情況,反正也……”沒什麼用。
雲曇默默看著白元秋:“如果讓我打你一拳,我就幫忙。”
白元秋幫她解開鐵鎖,笑問:“你是現在打,還是等恢復武功再打?”
雲曇奇道:“你不介意?”
“在下唾面自乾。”白元秋笑,“你之前那些刺殺,在下都沒追究,只是打一拳又算什麼?”
雲曇站起來,輕聲問:“要我幫你做什麼?”
“加入我的隊伍。”白元秋笑顏如花,拿出準備好的“義結金蘭令”。
雲曇接過,拿在手中打量了一會,問:“你不怕我反水?”
“就憑你……不,我是說我相信你。”白元秋表情認真。
雲曇:“……”
*
白元秋向蘇折柳告辭。
蘇折柳平淡道:“阿念口才倒好。”
白元秋微微一笑。
“你是在哄她,還是認真這樣想?”蘇折柳問。
白元秋詫異:“弟子從不說謊,師尊應該知道的。”
蘇折柳打量她片刻,問:“現在依然如此?”
白元秋點頭,微笑:“依然如此。”接著道,“當年答應師兄的事情,我都在盡力做到。”想了想,補充,“當然,身為天衣教主,偶爾形勢所迫,我也不得不說些有選擇的真話……”
“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當初行止的話,對你仍然有用?”蘇折柳問。
白元秋從容道:“弟子平生不願負一諾。”微微躬身,行禮而退。
蘇折柳靜靜站著,聽到外面傳來縱馬之聲,阿念行事果斷,已經帶著雲曇離開了,她們要去江南尋顧惜朝與徐小彥會和,順便保護何琬。
在自己執掌天衣教時,似乎沒為這麼多事頭疼過啊。蘇折柳默默的想,這次相見,阿念明顯已經比上次平和了許多,想必是雜亂的內息正在逐漸平復。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反對兩個弟子在一起,阿念是否就不用長期羈留在外,行止也就不會……
良久,安靜的屋子裡,一聲輕嘆。
白元秋自然不知道蘇折柳會想些什麼,她此刻正帶著雲曇,兩人雙騎絕塵而去。
“現在就長途跋涉,你能受的了麼?”白元秋問。
雲曇哼了一聲,冷道:“雖然比不得白教主,雲三也是自幼習武之人。”
白元秋點頭,兩名女子縱馬風馳而過,急風吹起兩人的衣衫,猶如在官道上盛開了兩朵鮮花。
“你……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雲曇問,她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實際上已經結束了,直到下個輪迴世界才會重新參與主線任務,但這並不影響她在新隊長面前表現一下自己。
白元秋掃了一眼系統面板:“去薛衣人家中取得無名劍。”
因為上個主線任務難度過大的原因,不論“君先生”是否願意,系統都強制將這個任務的難度調低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