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海呲牙咧嘴:“姐,姐,你輕點。”
歸蘭鬆了力氣,小海把腦袋偏過去,銀色的耳釘大大方方地亮了出來,甩了下劉海,美滋滋地問:“帥嗎?”
“帥帥帥。學校允許?”
“有什麼不許的。姐你真封建。”小海不以為意。
那枚耳釘閃啊閃的,雖然不和林逸人那枚泛著冷光的一般,但林逸人那張臉突然浮現出來就再也散不去,就隨著這亮光的閃閃爍爍一會暗淡一會明亮,快把歸蘭的眼晃花了。歸蘭咬著筷子惡聲惡氣:“哼,盡學些不好的。”
潦草地問了些分班後新同學新宿舍的情況,歸蘭心裡頓時湧起一種長姐如母的自豪感來。小海吃完飯,癱在沙發上看電視:“姐,下禮拜要交學費了。記得把錢讓我帶去。”
歸蘭從他面前把碗收走,抬頭掃了他一眼,邊收拾邊問:“如果我讓你好好學習,你會嫌我煩麼?”說得好像無心似的。
“會——”小海懶洋洋地。
歸蘭把收拾的碗筷按回桌上,用力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好學習!”
小海躊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著歸蘭的神色,問:“姐,爸媽的存款還夠用麼?”
“別總想著爸媽的存款。”歸蘭把碗一股腦倒進池子,清脆的旋律伴著嘩嘩的水聲響起來,把歸蘭的聲音掩去半分:“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小海放了心,拍著肚子繼續看電視。一會兒,悄悄探出頭,看到廚房裡圍著圍裙、彎著腰洗碗的歸蘭,愣了愣,關了電視回房寫作業了。
可是廚房裡,歸蘭把手浸在水裡,心思不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在圍裙上把手上的水擦乾,歸蘭拿出手機發了條簡訊,又從挨著手機的地方拿出錢包,數了學費出來放在桌上。都還是嶄新的新鈔。歸蘭嘆了口氣,忽然覺得,她還真得有幾分感謝林逸人了。
林逸人有幾分認床,床被一個陌生女人佔了去,偏偏還是自己叫來的,有苦難言,只有後悔不迭的份,那墨鏡遮住泛黑的眼圈,一上午臉色都陰沉沉的。這種臉色讓王楠不免聯想到那些個輸了官司的,也大抵是這副憋著氣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
手機響起來,王楠放慢車速拿了手機,突然笑得奇怪,直接將手機遞給林逸人。
歸蘭。我先回家了,要陪家人。
林逸人把手機扔回前座,斜靠在後座補眠,想的是可以讓保潔員去換床單了。一會兒,睜開眼:“等會把她的號碼在我的手機裡存一份。”
儘管後面的林逸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