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折佩的事情我和小奕會盡力幫你。”
“嗯。知道。”
高羽把車子泊好,上樓,開門,易繁不在。
高羽在沙發上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他已經很少回自己那兒了,每次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他的心就會空的更厲害。
他整夜整夜的失眠,偏頭疼,偶爾流鼻血、發高燒……
白臉兒的治療對他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坐在那慘白的治療室裡他會更暴躁,一次比一次壓抑,可他還得扛著,他不能讓白臉兒發現他的狀況越來越糟糕。他不能被他拌住,所有開的藥他都扔了,他要自己的腦子清醒,他得先送歐陽凜離開這個世界。
哼,折佩,我看你還能藏到哪兒去……
可,藥物的停止、內心的壓抑,折磨得高羽幾乎要崩潰,只有來易繁這裡,他才能睡著,他才能平靜下來。
他們其實活在不同的時間裡,易繁早上入睡下午醒來,高羽下午入睡夜裡醒來。他們各自制造出的動靜讓彼此安心。
比如,易繁下午會彈琴,只要那幽幽的琴聲響起,高羽就可以安心的睡了。高羽會在早上開始寫東西,那種敲擊鍵盤的聲音讓易繁安心,他會伴著這種聲音漸漸入夢。
真的,高羽覺得太奇怪了,他停止寫作很久了,可,這個月,他寫了不少而且很滿意,雜誌的連載開始恢復,好評如潮……
夜,是高羽和易繁共同擁有的,他們有時候會簡單的聊聊天,有時候會一起下下棋,總之,很愉快。
高羽看看錶,這個時候,易繁應該在慢跑,可他現在困的厲害……
易繁……快回來吧。我想睡了。睡醒了還有事兒要跟你說呢。
咔噠一聲門響,高羽撐起了身體。
“回來了?”易繁把運動毛巾從脖頸上拽下來,扔進了浴室的水池中。
“彈琴啊,我困死了。”
易繁笑了笑,沒說話,拿起了吉他,靠著床坐了下來。
淡淡的琴聲傳來,不到十分鐘,高羽就放鬆的睡著了。
易繁繼續彈了一會兒,確定高羽睡得很沉以後,放下了吉他,進了浴室。
天氣越來越熱了,汗水真讓人難受。那種溼溼粘粘的感覺總讓他覺得噁心,記憶這個時候總會跑回那個夏天,那個惡夢一樣的夏天。
跟高羽在一起,易繁覺得安心,兩個人,比一個人好太多了。即使是無聲的下棋都是那麼有意思。他漸漸脫離了夢魘,那些可怕的記憶開始漸漸變淡,歐陽凜的樣子開始柔和起來,易繁最近會想起的總是他對他笑的樣子。高羽對於折佩的執著讓他開始觸控到歐陽凜那時的瘋狂。凜,那是愛嗎?
也許,時間真的是磨滅仇恨最好的工具,當然,那得是流動的時間,而不是凝固的時間。
精神病院裡的時間是凝固的。凝固的讓人心寒……
不過,凜,我終究是要殺了你的。
這是我跟高羽的交換條件。交換而來的自由。
但其實,我要的不是自由,而是解脫。
“醒了?要吃飯嗎?”易繁停下了手裡的琴聲,看著高羽。
“好啊,你現在卡點兒越來越準了。”高羽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這說明你越來越規律了。”易繁看看錶,午夜一點整。
“嗯,規律。行吧。煙給我一顆。”高羽踅摸著煙。
“給。”易繁站了起來,把煙扔給高羽,往廚房走。
“等等!”高羽叼著煙站了起來。
“嗯?”
“別動。”高羽拽住了易繁,看著他。
“幹嘛?”
“你臉色越來越好了,也胖了點兒了。”
“不慘白了?”
“嗯。”
“感謝太陽和有效的運動。”易繁笑了。
“晚上吃什麼?”高羽放開他,走到了窗邊,開窗戶,“晚上空氣比較好。”
“我燉了排骨。”
“不錯。”
“哪個你覺得不好了?”
“好像沒有……”高羽想了想,易繁做的東西都很好吃。
“那你下次換個形容詞兒吧。”
“行。”高羽中肯的點了點頭。
易繁進了廚房,把做好的飯加熱,然後端出來,每一樣都很精美。
“開飯。”
“得累。我拿餐具。”
“我說。”高羽叼著筷子,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