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真是太好了。姐,你快勸勸我姐吧。她知道你受傷了,像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就要去x市找你了。她決定的事情,我們根本就拿她沒辦法,只有你的話她才能聽的,你快勸勸她吧。她一時半會,真的不能夠離開的。”
陸子箏往醫院外走的腳步停滯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沉默了一下,問江懷川道:“懷川,你告訴我,懷溪她最近究竟怎麼了?在忙什麼?”頓了頓,她說:“如果你不告訴我,不說實話,你讓我怎麼說服她?”
江懷溪和他的拉鋸戰還在繼續著,江懷溪根本就不再用力掙扎著要拉門,她知道自己的力氣比不過江懷川的。她只是用著能夠凍死人的聲音,冷然威脅著江懷川:“江懷川,我倒數三聲,你再不開門的話,後果自負。三,二……”
江懷川躊躇了一下,聽著江懷溪冷冷的話語,咬了咬牙,趕在了江懷溪倒計時結束前坦白道:“我姐她生病了,從你去x市之前就生病了;現在正在治療的關鍵時期。”
那一刻,陸子箏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她下階梯的腳步一軟,差點就要滑到,幸虧,連萱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
同一瞬間,江懷川終於鬆了手,江懷溪“吧嗒”一聲,開啟了門。她聽見了江懷川與陸子箏的對話,她知道,她還是把一切,都搞砸了……
子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陸子箏眼前還在發黑,頭還在眩暈中,良久,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一字一字地對江懷川道:“把電話給懷溪。”
那一刻,對著江懷溪,陸子箏沒有追問,沒有指責,只是一字一字,冷然又堅定,咬牙切齒道:“江懷溪,你聽著,現在,你就在那裡等我回去,哪裡都不準去。否則,你不要指望我會聽你的任何解釋。”
她的抓著手機的那隻手,握的緊緊,連萱懷疑,她的手機在下一個瞬間就會粉碎。淚水,順著陸子箏的臉頰,簌簌流下。
江懷溪握著手機,一向柔順秀美的長直髮,此刻凌亂異常,胡亂地貼在了她的臉上,蓋住了她的雙眸。整個人,像風中落葉一般,單薄、脆弱不堪。
良久,陸子箏才聽見她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好”字。
☆、第76章
那天夜裡,陸子箏還在從醫院回去的路上,江懷川就打來了電話,告訴陸子箏,他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他說他看得出他姐還是不放心她的傷,所以他先過來看看。另外,他也有些話,急著在陸子箏見到江懷溪前,想要對她說的。
夜半十一點多,陸子箏的門鈴被按響,江懷川已經風塵僕僕地火速趕到了。
開門的時候,江懷川就注意到,陸子箏眼睛和鼻子紅紅的,顯然,是狠狠地哭過了。
他心生愧疚,低了頭,就是一句真誠的:“子箏姐,對不起。”
陸子箏轉身進屋,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語調卻是淡淡的:“懷川,這句話,要說也應該是懷溪她自己對我說。”說話間,她還是去倒了一杯熱開水給江懷川:“這裡夜裡涼,風大
,別感冒了。”
江懷川目不轉睛地盯著陸子箏包紮著紗布的手看,陸子箏似有所覺,淡淡道:“我沒事,就是虎口的一點小傷,沒有大礙。”
江懷川仔細端詳陸子箏,確實是沒有其他看的出來的大傷,他才徹底放了心。他接過水,在客廳的沙發坐下,歉然道:“這句對不起,我是替我自己,還有替我爸媽說的。對不起,我們幫著我姐隱瞞著你。”
陸子箏只是眼睛紅紅的,神色疲倦地靜靜地看著他,什麼也沒有說。
江懷川喝了口水,搓了搓手,鼓足了勇氣,還是把那些難以啟齒的想替江懷溪辯解和請求的話說了。
錯了就是錯了,對不起就是對不起,江懷川太瞭解江懷溪了,她不是一個會推卸責任為自己辯護的人。如果是江懷溪,不論陸子箏如何指責她,甚至誤會她,她一定都不會開口為自己辯解的,她只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只會自責自己從頭到尾的隱瞞,自責自己自私,耽誤了陸子箏。
他也承認,江懷溪這件事情,確實做得不對,不厚道,對不起陸子箏。可是,他也知道,江懷溪的初心,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陸子箏。只是,有時候,說一個謊,就要用一百個謊來圓,有的事,隱瞞的越久,便越難說出口。事態的發展,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他知道,陸子箏有權利指責江懷溪,甚至憤而離開江懷溪,但他還是,想替他可憐的姐姐,爭取一下,即便,這樣會顯得,有些強詞奪理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