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雲淡風輕,發現這一切都是荒唐的那刻到來,在那刻來臨前,就讓她追在那高飛的青鳥後吧!
她閉眼,腦中浮現夏姷軒的臉和聲音,笑著的、冷淡的、興奮的、生氣的…
每一種表情都那麼清晰,清晰得讓她無從躲藏。
葉書庭關了檯燈,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閉上眼,雖然很累可是怎樣也睡不著,浮現在腦海裡是她們一路相處過來的情景。
一年級的時候,她們雖然總是莫名其妙抽在彼此前後左右的位子,但最初的接觸是在颳風下雨,淋的她狼狽不堪的早晨;第一次夏姷軒主動和她說話是問她要不要看BL漫劃;分班名單出來以後,她第一個念頭是能和夏姷軒分在一班還真是幸運,這樣代表她以後還有看不完的漫劃可以看。
當時她哪裡知道後來的一切竟是這個走向。
「再一年,再一年就好,只能再喜歡她一年……」
當最後一波寒流徹底離開,陽光帶來的暖意足夠喚醒沉睡的生命,冰封的山角開始傳來凌汛的轟鳴,死寂的枝枒逐漸被嫩得透光的綠覆蓋,春天,終於來了。
葉書庭出生在微涼的早春。
陳芸芸要夏姷軒在她生日前一週不理她,目的是為了製造生日當天情緒的反差。
當她發現夏姷軒突然不理她的當下,葉書庭頭一次感到徹底的慌張,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甚麼,為甚麼下姷軒會突然的對她冷漠,甚至一句話都不說的說走就走,視她為空氣,看不見聽不著。
葉書庭為此好好的反省了三天,卻仍舊摸不著頭緒,她不是沒懷疑過夏姷軒是為了整她才這樣,但她又不敢多想,因為如果不是,那就是雙重的失落,加倍的打擊。
而對夏姷軒來說短短三天,對她來說就像一世紀,她收葉書庭傳來的紙條,多想回她”小笨蛋別想太多,只是鬧妳玩的”,但她只能強裝冷漠的回”沒事”兩字。
直到她生日那天中午,陳芸芸突然把她抓上臺,班上的同學們開始唱起生日快樂歌,等中文版、英文版、粵語版得都唱過一輪後陳芸芸笑著把生日小蛋糕遞給她。
葉書庭錯愕又驚喜,她習慣性的望向夏姷軒的方向,看見夏姷軒掛著大大的笑容,兩手圈在嘴邊,對她喊:生日快樂!傻逼葉書庭!
葉書庭一顆懸著的心總算鬆懈下來,下臺後夏姷軒拿著一個袋子飛也似的朝她跑來,雙手奉上。
她的十七歲生日過得非常難忘,也因著生日,確定了夏姷軒在她心中的地位。
那份量,重得足以傾復她的世界。
「畢業旅行要帶甚麼啊?能帶牌去玩嗎?」陳芸芸坐在鄭凱的位子和葉書庭以及夏姷軒一起吃中飯,她塞了一口飯進嘴裡,邊嚼邊問。
「不能帶的話就偷帶吧,不然晚上在飯店會很無聊欸。」夏姷軒瞄了眼葉書庭的菜色內容,她不喜歡吃茄子的。
於是夏姷軒把葉書庭飯盒中的茄子全夾過來,補了自己的紅蘿蔔炒蛋她。
葉書庭對夏姷軒笑笑,算是感謝。
她低下頭,用一半的注意力聽她們講話,而另一半則陷入自己的思緒。
如果夏姷軒以後也這樣突然不告而別她該怎麼辦?她從沒想過夏姷軒會對她這樣,雖然說這次是為了幫她慶生,但…她卻害怕了。
太倚賴她,把自己的重心全放在她身上,若有一天她不在了,自己可能也就這麼消失了。
葉書庭抬頭,看向和陳芸芸討論畢業旅行討論的歡快的夏姷軒,是時候該抽離踩剎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畢業旅行(上)
三月底,期待已久的畢業旅行終於到來,大清早五點多夏姷軒就給葉書庭打電話,問她到底是要到學校了沒,葉書庭那時還正在用果醬抹白吐司呢。
等到了清晨六點半,浩浩蕩蕩的大巴車隊總算出發了,葉書庭自然是和夏姷軒坐在一塊兒,張茉和陳芸芸坐在她們後面,鄭凱和鍾民翰則是坐在葉書庭她們前排,大夥們都興奮不已,這可是難得的放風日啊!太珍貴稀有了!
鄭凱自告奮勇負責將大家點的歌輸進點唱機臺,他傳了張A4大小的廢紙,在傳會回到他手上時他的臉頓時歪了。
「這密密麻麻的小字是甚麼回事?!你們是預備唱到天荒地老是不是?」鄭凱拿著麥克風哀嚎道,鄭凱一喊完換旁邊的司機大哥臉歪了。
這些小毛孩子能再荼毒人一些嗎?
唱了近五個小時的歌,他們總算到達了第一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