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此時又剛好在府裡無人矚目,想必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助我扳倒季華鳶!您若是不肯幫我,季華鳶遲早會除掉我,到時候,只怕殿下也不會輕易饒過您!”
雲寄抬眼掃過秋雨來急躁的神色,只是淡淡道:“你也不必拿殿下來拿捏我,我做什麼、不做什麼,都是仔細揣摩了殿下心意的,又怎麼怕殿下責怪。”他說著從座位上緩緩站起來,走到秋雨來前,抬起手撫過秋雨來的面龐,微微眯起眼,目光深遠。
“雲公子……”秋雨來被他的眼神嚇住了,竟是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道:“您要幹什麼!”
雲寄聞言略略皺起眉,看著眼前這愚笨不堪的人,心中嘆息一聲,輕啟唇瓣,低聲道:“你不是要我,助你扳倒季華鳶嗎?”
“公子可有什麼主意嗎?”
雲寄看著秋雨來精緻無暇的面孔,淡淡一笑:“北堂王對季華鳶的愛,若說是牢固,真可謂情比金堅,但若說是脆弱,那也是一陣風便可撼動——只是你要認準,這風往哪裡吹罷了。”
“公子若是肯指點一二,我必定竭盡全力!”
雲寄嘆口氣,手指遊走在秋雨來臉上,看著他豎起的汗毛,輕聲道:“你若真這麼急著扳倒季華鳶,倒也不是不能,只是需要按照我的指示演一齣戲就好。”
漆紅鎏金的宮門在季華鳶眼前一道一道開啟,九寸見方的青石磚一直鋪到視線的盡頭,季華鳶看著那宮殿磚瓦層層疊疊,青石廣場空曠悠遠,側耳聽去,遠處飄來的絲竹樂聲更顯得四周冰冷肅殺。
這曾經承載著他年少意氣的皇宮,如今看來卻像是會吃人的老虎,讓他望而卻步。季華鳶側過頭看北堂朝剛毅挺拔的側臉,心道:北堂朝,這才是屬於你的命。我再才高氣傲,終歸逃不過草芥命運,不似你生在帝王家天生的氣度。無論怎麼努力,終還是配不上你。
季華鳶這邊正心下蒼涼,卻突然感到手臂上一緊,下一秒整個人已經被拉進北堂朝的懷裡。北堂朝低頭,對上他訝異的眼神,那洞察一切的眸子裡滿是包容和愛意,柔聲道:“我就站在你身邊,觸手可及,你有什麼可怕的。”
季華鳶出神地看著北堂朝深邃的眼,怔怔道:“北堂朝,你現在站在我身邊,可是總有一天,你不會再願意這般護我!”
北堂朝聞言輕輕皺起眉,面上多了些不滿之色,他盯著季華鳶蒼涼的眼神,突然俯下頭,霸道地吻上季華鳶的紅唇。季華鳶回府這幾天,北堂朝還是第一次這麼不容置疑的強勢,他不顧懷中人無力的掙扎,在他口中瘋狂地掠奪陣地,一直吻到季華鳶身子都軟了,氣喘吁吁地靠在自己懷中才罷休。北堂朝手上溫柔地託著季華鳶的身子,聲音卻是帶著些不滿的威嚴:“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不願?季華鳶,以後再敢說這種胡話,我還這麼罰你!”
季華鳶被吻得暈眩,心下卻是清醒,聽得北堂朝帶著愛意的威脅,只是幽幽地嘆口氣,攥緊了北堂朝的手。
北堂朝,你可知我說的並不是胡話。我只是,太瞭解你的底線,也太清楚,我早已犯下的大錯。
一陣風吹過,季華鳶鼻子一酸,驀然紅了眼眶,他慌忙低下頭去,輕聲道:“北堂朝,不管你日後能不能做到,我都會一直記住這句話。”
北堂朝的十指用力地扣住季華鳶,鄭重道:“華鳶,無論你現在信或不信,我都會遵守自己的承諾。如果我違反了我的諾言,就把整個北堂王府加上帝都十萬禁衛軍都賠給你,天地為證,你心裡可踏實些了嗎?”
“北堂朝,我不要你的北堂王府,也不要你的十萬禁衛軍,我只要你心中永遠對我存著一分憐惜,就夠了。”
☆、引
南懷皇宮的規矩多,除了北堂朝之外,其他入殿人都是要叫了身上兵器的。季華鳶依著規矩將落虹寶劍留在宮門外,隨北堂朝一同走進晚上要舉行帝宴的聖兆宮。時辰未到,皇帝北堂治還沒有露面,只是這滿殿的王親貴臣早已自覺按照三六九等在殿下分列而坐了。北堂朝和季華鳶一邁入聖兆宮殿,就聽得四下一片驚呼。
“這不是……季華鳶嗎?”
“好像真的是!”
“季華鳶……好像是當年那個狀元……沒錯!就是他!”
“老夫只聽說,他在兩年前就已經在帝都銷聲匿跡了……”
“…………”
北堂朝刀鋒一樣冰冷的眼神淡淡地掃過四周,議論紛紛的眾人立刻默契地噤了聲。
大將軍司徒雅澤素來和北堂朝相交不淺,也只有他壯著膽子從酒席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