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雖然沒什麼驚喜,但也非常滿意。其實哪裡都差不多,這宮裡的梅花雪景和王府也沒什麼不同,若真要他說出個區別來,那大概就是王府的梅枝更加自然隨意,而宮中的梅花修剪打理得更有講究罷了。人工成分更大些,沒什麼不好,季華鳶絕不是那些一味強調自然是美、人為是俗的酸秀才,在他眼中,各有各的好。王府的梅花畫來非常有風骨,宮中園子裡的梅群也能點染得大氣磅礴。
在真正的畫家眼裡,沒有什麼是醜陋的。即便是醜,躍然紙上也成了美。就像他看待北堂治那些妃子,純真善良如舒妃當然好,可那些愛使小性子有些小刻薄的也有可愛之處,大體上只要一個人沒什麼歹毒害人心,季華鳶就不會當真嫌惡人家。畢竟是一個畫家,總有執筆落色的胸懷。
到了園子深處,很快就聽見了女人的談笑聲。脂粉味蓋住了梅香,季華鳶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笑:還好,還好這宮裡的女人用的脂粉不是俗物,不然他當真要被燻死在這園子裡了。季華鳶眼角轉出幾分笑意,然後在子鶯的指引下落落大方地走到亭子裡那一眾女人之間,隨性一笑:“娘娘們好雅興,不如華鳶也來湊個熱鬧?”
季華鳶一來,亭子裡自然炸開了鍋。雖然這亭中都是近幾年的新人,不過他季華鳶的大名,後宮之中但凡有點腦子的誰沒留心過?這些女子都知道,季華鳶是北堂王的心頭肉,而北堂王是皇帝的心頭肉,這個人自然輕慢不得。更何況季華鳶可是赫赫有名的南懷才子,書畫大家,人又生的絕世風華,談吐得體,哪個女子不喜歡?
“當然好,快坐快坐。”和舒妃同樣貴在妃位的另一名女子笑著叫人搬來了凳子,季華鳶笑著道謝,然後大方地抖袍落座。那紅烈勝梅的衣襬若即若離地垂在一地的白雪上,季華鳶微微一低眉,在場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