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2 / 4)

小說:鳶回前堂 作者:津鴻一瞥

有一個打好的包袱。季華鳶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張口說道:“我要走了。”

月光斜斜地打進屋子裡來,本是如此美麗的夜晚,北堂朝卻覺得心底裡那最後的防線終於崩潰了。淚水驀然砸了下來,他捂住自己的臉躬下身子去,將那些不應該屬於北堂王的情緒洇蘊到被子中去。

你說願你的重生裡,不再有噩夢輪迴。所以華鳶,我竟然也已經是你的噩夢了嗎?即便離開,都不願站在我面前,笑著說一聲再見嗎?

北堂朝突然覺得萬念俱灰,他想,何謂傷心,寒心,死心,惶恐,失望,悲痛,不過如此。萬念俱灰,不過如此。

安靜的屋子裡只有冷風來去的聲音,突然,院子裡傳來啪的一聲。北堂朝猛地坐了起來。

這個聲音他在熟悉不過。季華鳶畫畫換筆的時候聲音總是特別大,要把剛剛用過的筆摔回到架子上,他說這樣看起來才夠瀟灑。

北堂朝記得那時,他聽了季華鳶的解釋,然後捂著肚子笑他浮誇。

北堂朝突然瘋了一樣地從床上那厚厚的被子裡掙扎出來,這一次,他真的像是有些瘋了,他頭髮亂糟糟,衣服亂糟糟,光著腳丫子咣咣咣地踩著地板狂奔出去。北堂朝深吸一口氣,驟然推開門——

庭院裡有一個穿黑衣服的人,剛剛收回手中的筆,將所有的筆一起放到小木桶裡去涮。月光很亮很白,好像全打在了那個人身上。季華鳶聽著屋裡乒乒乓乓的聲音,也不驚訝,只是安安靜靜地將洗乾淨的筆一支一支地掛起來,然後才回過頭看著北堂朝。

“你醒了呀。”他非常淡定地說著,他的眼睛那麼亮,眼波流動,簡直美如星河。

北堂朝呆愣愣地一步一步走過來,他像個木偶人,拖著不靈活的身子,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季華鳶身邊。季華鳶突然長伸了一個懶腰而後擁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說道:“快點給我準備熱水,我在山裡貓了五天,要臭死了。”

“噢……好。”北堂朝有些木然地說道,他突然心思動了一下,任由季華鳶抱著他,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那畫上瞄去——無論是身形還是側臉,好像都畫的是季華鳶本人。北堂朝無聲地鬆了一口氣,而後他又強作淡定地斜眼向下看,花架下,海棠樹邊,四周視線可及範圍內,好像都沒有什麼包袱。倒是他擺在院子裡的落虹劍,被主人非常小氣地拿回來護食一樣地搭在了畫架邊上。

北堂朝突然咧開嘴笑了。他伸雙手環保住季華鳶,聞著那確實有些臭臭的,但他又彷彿怎麼聞都聞不夠的味道,在季華鳶耳邊輕聲說道:“在家裡等你很久了,華鳶。”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吶,季小受回來了。

關於跳崖後的細節和季小受這五天來一個人靜處的心路歷程,之後的番外裡會有寫。現在我只想說,大家辛苦了,我也辛苦了,終於,寫!完!了!

番外定於9號晚上更新,歡迎大家過來旁觀一個奇幻番外的誕生,就醬~

☆、番外一:夫夫日記

(1)北堂朝的小委屈

我是愛季華鳶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好像沒那麼在意我。他就像一隻狡猾又驕傲的狐狸,當我們情感出現哪怕一絲絲的危機的時候,他就會警覺地發現,然後迅速採取或不屑或纏人的策略來解決問題。而當我們之間在他看來“好得很”的時候,他簡直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王后——而我,我不是國王,我是王后身邊的跟班。

比如今天。

自從季華鳶從山裡回來之後,我無奈地發現自己正不受控制地陷入一種惶恐之中,從早到晚,我難以忍受他離開我的視線超過半個時辰。

具體的症狀是什麼呢?如果季華鳶半個時辰不在我身邊,我就會感到異常地口乾舌燥,那乾澀黏膩的感覺從舌頭一直延伸到喉嚨口,讓人連喝一壺清心苦菊都難以擺脫。這種時候我通常會強裝淡定地命令翟墨去找人,看看他在幹什麼。翟墨重傷剛好,身子還不太強健,難以成天操勞東門那些麻煩事,這剛剛好,我其實一直缺少一個絕對心腹的跟班。

噢,如松不行,那孩子有點呆。

翟墨回來後,告訴我季華鳶在屋子裡看書喝茶吃點心,清閒逍遙加快活,日子過得簡直美極了。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角往下耷拉著,瞟著我桌子上那摞厚厚的公文,小聲嘟囔道:“十四號說一個時辰看了兩本書,王爺好像一個時辰一本公文都沒看完……”

我聽見了他的嘟囔,但我沒理他,我煩躁地讓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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