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熱鬧的禮樂聲瞬間響起,遠遠的飄渺地傳入季華鳶的耳朵裡。季華鳶移開視線往燈火最盛處看去,遠遠的什麼也看不清,只能看見那被燈火映亮的紅磚青瓦,煞是熱鬧好看。
季華鳶低嘆一聲,心道這樣吵下去估計他也不能早些休息了,只能坐在床上繼續發呆。
正在他百無聊賴之時,突然從窗外傳過來一個熟悉的懶洋洋的聲音:“嘖嘖,一個人傻了吧?”
季華鳶一瞬間心頭湧過一絲驚喜,卻又轉瞬被詫異代替,他看著站在窗外對他笑眯眯的朱雀,問道:“老師怎麼來了?”
朱雀哈哈笑著撐著窗欄縱身一躍,靈巧地落進屋子裡,他隨手揉亂了季華鳶腦袋頂的頭髮,噓了一聲:“王爺給我派了個密令,不能聲張。”
“什麼密令?”季華鳶瞧著他一臉詭秘神色,忍不住好奇。朱雀高深莫測地勾了勾唇角,打量了一下季華鳶身上穿著的白色中衣,若有所思的樣子。季華鳶被他看得一陣發毛,“你看我幹什麼?”
朱雀的目光落在他掩在被子下雪白的一雙腳丫上,突然說道:“脫。”
“什麼?”季華鳶大驚失色,“你……你被晏存繼附體了吧!?”
朱雀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兩張人皮面具,挑了一張甩給季華鳶:“快點,換上我的衣服。”
“換……換什麼衣服?”季華鳶有些顫巍巍地接過那人皮面具,朱雀嫌他囉嗦,已經當先戴好了自己的面具。他三下五除二將身上脫的同樣只剩下一身雪白的中衣,而後拆開束起的長髮,草草地抓了幾下,一屁股坐在床上,嚴肅地抬起臉來——季華鳶大驚失色,對面那個人,儼然已經變成了另一個自己。
朱雀嚴肅地看著他:“快點戴上我的面具,王爺等你等得不耐煩,眼看著就要從了那些嬌小姐了。”
直到季華鳶穿戴好新行頭出現在會場外門,仍然有一種飄忽的不真實感。然而他現在畢竟是“朱雀”,北堂王的貼身第一護衛,他按照朱雀的吩咐從後門進入,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北堂王的旭烈泉房外。
裡面有嘩啦啦的水聲,季華鳶貼著房門站著,隔著一道薄薄的門板感受到裡頭蒸騰的霧氣,人還沒進去,竟就驀地紅了臉。他努力排空心思屏息細聽,屋裡似乎只有一個熟悉的呼吸聲。端著果點茶水路過的宮女順手將盤子放在門前的長桌上,對他頷首笑道:“北堂王規矩大,就勞煩侍衛大哥替奴婢端進去了。”
季華鳶一瞬間再一次被不真實感充滿,他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端起那碟果點,輕輕推開了門。
屋裡人的氣息屏了一瞬,北堂朝背對著他,隔著蒸騰飄渺的白氣低聲道:“把東西放桌上,出去吧。”
那聲音低啞魅惑,卻又說不出的疏離冷淡。季華鳶一愣,手上就僵住了,北堂朝等了片刻不見身後人動彈,似是有些不耐煩似的,回過頭來看著他,皺眉道:“朱雀,你最近是怎麼了,總是恍恍惚惚的。”
季華鳶又一次蒙了,這主僕二人玩的是哪一齣?把他支悠過來又翻臉不認人了?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屋裡太熱了的緣故,季華鳶轉瞬已經汗透了,汗水蟄進他的眼睛裡,讓他更難看清北堂朝。他為自己的慌手慌腳和不明所裡而有些懊惱,不知道哪個橋搭錯了,竟然當真迷迷糊糊地點點頭,放下瓜果轉身便要走。
身後那個男人突然沉聲道:“慢著。”
季華鳶停下腳步,回過頭,嗯?
北堂照看著他,許久,突然輕聲道:“朱雀,本王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既然今天季華鳶不在,宮人們未經獲准又不會進來,不如我們……”
這句話,季華鳶可聽懂了。他瞬間好像聽見自己腦袋裡經脈炸裂的聲音,嗡嗡作響,他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問道:“什麼?”
北堂朝好似沒有聽出來這個聲音不是朱雀的,他只是從水裡騰的一聲站起來,帶起嘩啦啦的水花墜落聲,趁著季華鳶被他下身奪去目光來不及反應的瞬間,雙手一撕,直接將季華鳶的衣服扯了開。
季華鳶驚叫一聲,奈何那人已經握死了他的腰肢。北堂朝面無表情地轉眼將他剝了個乾乾淨淨,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面具,而後整個人橫抱起來隨自己一同墜到水裡去。
撲通撲通兩聲,季華鳶的驚呼全部被水花擊了回去。待他終於從水裡掙扎著浮出頭來,北堂朝卻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火熱的大手在水下摟死了季華鳶的腰,傾過身直接便吻過去,聲音低魅含笑:“我的華鳶啊……”
作者有話要說:
☆、蕩子(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