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她不在的這兩年多,他們早已經跟段初晴認識了丞相總在御書房打地鋪。
有時候她想把孩子們保護的像是溫室裡的小花,但是大家都明白,溫室裡的小花總有一天要枯萎,即使主人照顧的再好。
何況,人類就是該有分辨是非懂的善惡,會保護自己的本能。
於是她站在江邊想了很多,腦子也清晰很多。
已經立春,夏天還會遠嗎?
不用等到夏天,路邊的小花就會悄悄地冒出來,那是一些小野花,很堅強的生長著,即使知道會被好奇心很重的小孩給採了去玩。
所以,怕什麼呢?
至少自己是一個四肢健全活生生的人啊,至少在別人傷害的時候知道反擊,知道喊救命,知道逃跑。
就那麼靜靜地望著,直到看到了光明,希望。
溫柔的唇瓣緩緩地勾出好看的弧度,眼神裡漸漸地璀璨。
後來她回到家,任浩留了字條,新年期間,各種節目,他都首當其中,說是為了給觀眾帶去歡樂。
她大概知道他作為一個電視人對這一行有多麼的愛。
她放下字條,然後自己到廚房去燒水喝。
當一切都安靜下來,她靠在廚房裡,捧著水杯悄悄地發呆著。
不知道孩子們現在在哪兒?
吃飯了嗎?有沒有喝點水?
他呢?他是不是坐在那個女人面前?
“唐小婉,你能不能停止想他?”她傻笑著問自己。
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如果沒有那份自信,當初離開時幹嘛那麼堅信?
幹嘛那麼自信他一定會等?
而他一個人在書房裡,靜靜地望著桌上的筆記本螢幕,任浩的節目。
她也在看嗎?
他知道她很喜歡看任浩的節目,從他們剛認識住在一起開始他就知道了。
她是任浩的粉絲,所以跟任浩住在一起兩年多,應該很開心吧?
她還跟任浩跨年,想想他們已經生了三個孩子才在一起過了幾個年?
可是她跟任浩竟然已經連續三個。
哪怕是他過年那天跑出去呆了一天讓張慧跟孟佳把她叫到老宅,但是最後她竟然還是說走就走。
她太不考慮他的感受,無論她有多麼合理的理由,他都是生氣的。
今天中午在集團的餐廳吃飯,她讓廚房準備了他跟兒子愛吃的食物,自己的卻跟其他職員一樣,他就知道她肯定跟廚房打過招呼。
只是,她何必這樣?
她既然不想回到他的身邊,她既然不夠堅定,又何必管他死活?
既然不想回到他身邊,何必還對他那麼體貼入微,總在他不注意自己身體的時候顯的比任何人都著急狐說魃道。
他沒帶著孩子們去段初晴那裡,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被一些不好的人給汙染了眼睛,他在公寓。
這裡距離她住的地方很近很近。
如果跑步的話,他想,不用十五分鐘就能到她樓下。
但是那不是她一個人的房子,他也不能再像是當年那樣隨意的就跑到她家門口去敲門讓她去跟他領證。
他想,他再也做不出像是當年那樣瘋狂的事情來。
微笑像謊言一樣,是最無力地偽裝。
她每每對別人溫柔的笑著,他卻覺得很刺眼。
十點之前三個孩子都睡著,而他出了門。
新年後的天氣一直很暖和,暖和的讓人鬱悶,這個冬天還沒過夠。
他穿著黑色的大衣從電梯裡出去,然後步伐堅定的往外走。
高蜓的身材被大衣給包裹住,卻是顯得更挺拔堅定。
她只是覺得太悶,悶的她覺得隨時都會死過去。
她想,這世上一定有那麼幾個人恨不得她死過去算了。
就像是他說:我恨不得你死在美國。
心裡有些涼意無法逼退,換下白天穿著的高跟鞋,穿著運動鞋加羽絨小跑著往附近的廣場。
新年後大家似乎都很有毅力,即使十點了還有那麼幾個人在運動,都是在快走。
她便也加入進去,在黑夜裡無法從那嬌小的身影分辨出是男是女,也無法分辨出帽子下的人的臉是醜是美,只是步子很快,身影很瘦小。
她突然跑了起來,或者只有這樣才能發洩出來心中的鬱悶吧。
只覺得內心裡有些東西自己要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