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卿笛的目光,再也尋不到相逢的喜悅。眼底寒冰凍住柳璃的心跳,她想要上前去和卿笛解釋。卿笛卻一個瀟灑轉身將兩個人丟棄在林子裡。
義彥見卿笛離開,半刻也不耽誤飛身離去。
不過少時,這偌大的林子裡又只剩下柳璃一人。從身後傳來一陣陣掌聲,帶著諷刺的意味。柳璃回頭,氣憤地看著琉璃尊者。眨眼的功夫,她便將所有的情愫斂去恢復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琉璃尊者見狀,暗中恨自己失策,轉眼卻又嬌笑著說道:“怎樣,我沒有說錯吧。如今的柳卿笛已不再是你的乖乖女。為了權力,她可謂是陰狠毒辣。這世間死在她手上的人可謂是不計其數。你忍心將這偌大的江山交給這樣一位暴君?”
柳璃笑了笑,道:“尊者有所不知。卿兒已將那王位傳給了她的王兄。自始至終,柳卿笛雖為我的女兒,可她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無崖才是我心中真正的儲君。牢尊者記掛。”
琉璃尊者委實是恨得咬牙切齒,面上還不得不陪笑,道:“如今柳卿笛已然不和你在一個陣營。好生想一想,她可是你將來的一大威脅。”
“哦?”柳璃饒是有意味地看著琉璃尊者,看上去對她接下來的話頗有興趣。
琉璃尊者循循善誘,道:“自然。以你現下的靈體,怕不是柳卿笛的對手。再看她今日都敢這樣對你,若是以後,你可還是要給自己留一條活路才好。”
柳璃深思,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琉璃尊者笑了,眼中含著勝利的欣喜。她道:“若是你想明白,大可到琉璃宮中尋我。這瓔珞就暫時放在我身邊好了。可保你我周全。”
柳璃屈身,道:“尊者言之有理。”
“你且先歇息,晚些時候我再來尋你。我們要好生商量商量。”琉璃尊者拉著柳璃的手再三囑咐。已是正午時分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不遠處。
卿笛抱著玉祁在草地裡玩耍。玉祁不知為何抱住一棵靈草是怎樣都不願意離開,大有不帶回去就不回去的架勢。卿笛看著那一棵靈草著實是頭疼。宮中的園丁即便是這侍弄花草的功夫再好,可這靈草乃是通靈性之物,若是養不活委實是罪孽,罪孽。
玉祁可憐巴巴地看著卿笛,委屈地嗚咽幾聲。頗像是在控訴卿笛。
卿笛沒了法子,只好同玉祁一起拔靈草。這二人努力了半晌都未有結果。卿笛正欲藉故歇息就瞧見琉璃尊者風姿綽約地從林子裡走出來。她抱著玉祁躲了起來。
☆、第伍拾肆章 雲霧散(4)下
卿笛從未見過柳璃這般柔弱過,彷彿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得找不見。想要上前握住母親的手,玉祁死命地拽住卿笛的衣角。卿笛不解地看著玉祁,緊張在玉祁的眼底蔓延。到底還是安奈住心中的不忍心,趁著琉璃尊者還沒有發現之際,抱著玉祁逃離是非之地。
原路返回,卿笛毫無預兆地看見正在同昇炔一決高下的落塵。
落塵一襲黑衣,眉宇間盡是冰冷,手執長劍,唇角含著笑意疑似嘲諷。
昇炔一襲青色,眼中滿是憤怒,同樣手拿長劍,卻全然沒有落塵那般優雅。
卿笛瞧著那躺了一地的人嗷嗷喊痛,也大抵是明白了什麼。心中只是暗道這琉璃尊者算計的未免太準了些。若是她此刻出現,豈不是要辜負了尊者安排的這一齣戲。旋身,變作一個過路人,又好生給玉祁打扮了一番。卿笛抱著玉祁出現時,恰逢二人長劍交鋒,劍氣走偏險些直劈卿笛的天靈蓋。若是她躲閃地慢些。
昇炔見狀,無心再鬥,收起長劍對卿笛拱手作揖,忽略了方才卿笛那躲閃的姿勢並不像是一個纖弱的女子。他緊張地說道:“姑娘,方才多有冒犯,在下給姑娘賠不是了。”
落塵傲然地站在一旁,專心致志地擦拭著長劍,恍若這裡的一切都與他毫無干係。
卿笛笑笑,詳做一副驚魂未定地模樣。目光流轉,靈氣十足,道:“公子能否幫小女子一個忙?”
昇炔心中有愧,自然是爽快答應。
卿笛眼睛滴溜溜地轉,叫昇炔一時心中又猶豫。她先一步開口,道:“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不過是前些時日,家父上錦繡城置辦些年貨,可是這都半月餘,絲毫不見回家的蹤影。我娘急的已是病倒。家徒四壁,實在是沒有錢給娘治病,我只想快些將爹帶回去。公子聽口音,應當是錦繡人士,若是公子肯為小女子尋父,小女子感激不盡。”
極好的藉口,極好的理由。
昇炔居然是信了。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