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笛靈巧轉身躲過。她笑意嫣然地看著吟環,道:“你說,你和你的主子算計了本座幾萬年,若本座連後路都不為自己留,豈非痴傻?本座有了天冊便是知道了所有人的命運。若是它記載了容恆祺的去處。若是本座把這天冊毀了……”
吟環聲音軟了下來,道:“方才吟環失禮,閣主莫怪。”
☆、第伍拾貳章 後會無期(3)下
夜風冷,冷了人的眼,冷了人的心,冷了人在身體中緩緩流淌過的血液。
卿笛反手將天冊收起,道:“放過天族,天族本就無辜。若是尊者還惦念著容恆祺,你該怎樣做,可還需要本座提點?”
吟環恨恨地看了眼卿笛,點了點頭。
卿笛嘆息,道:“走吧。記得,你今日從未見過本座。”
“是,吟環記下了。”憤恨地看了眼卿笛,旋身消失。
玉祁見危險沒了,才從樹上跳下來,斂去周身的靈氣。卿笛本能地接住它。玉祁見卿笛眉眼中盡是哀色,隨即爬上卿笛的肩頭,舔著卿笛的眼角。在卿笛的耳邊嗚咽,好似在為卿笛唱曲兒。許久,見卿笛不言不語,乖順地呆在卿笛的肩頭同她一起欣賞月色。一人一獸便在此站到晨光出現,卿笛覺著有幾分乏了才回到暫時歇腳的地兒。
夙淮見狀自然是不會詢問的。上前就要將玉祁抱走,哪知玉祁今日暴躁的狠,將夙淮的手臂抓傷。它窩在卿笛的懷裡,警惕地看著夙淮。卿笛哭笑不得,為玉祁順了順毛,玉祁*舔卿笛的手,在她的懷裡尋了一個算是舒服的地兒,又換了一個舒服的方式窩著,慢慢入眠。卿笛亦是不敢動,生怕吵醒了懷中的小獸。
夙淮笑了笑,道:“許久都不見你這般溫柔。”
卿笛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夙淮索性轉身去處理傷口,待他回身時,卿笛也已進入夢鄉。寵溺地笑了笑,為她掖好被角,輕聲帶上門離開。一妖族守衛早已在門口守候。夙淮換了冰冷的神色,道:“查到蛇青所住之處了嗎?”
那人點了點頭。
夙淮唇角勾勒起一個殘忍的微笑,道:“殺無赦。”
那人驚恐地抬起頭,道:“可是側妃族人那邊。”
“本皇何時只說殺一人。蛇青家族中人早已對皇位蠢蠢欲動,又幾次三番要害本皇性命,這樣的臣子,本皇為何還要留著。”給了那人一計意味深長的目光。那人明白,從夙淮手中拿了令牌閃身離開。
夙淮靜靜地看著屋子的門。他苦笑,心道:你看,和你呆久了。我竟和你這般的相像。卿兒,卿兒。
整整一天一夜,慕容夜玄在天族忙的焦頭爛額。
這一陣子的政務都是在凡塵完成,連晟在天宮守著本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卻不想不知是從何而來的訊息,說琉璃族的尊者即將甦醒,弄得天族人心惶惶。畢竟,當年是他們的祖先奪了琉璃族人的天下;畢竟,是當年他們斬盡琉璃皇族人。
慕容夜玄在前朝大發雷霆,尋到這謠言的源頭,竟是一個剛剛成仙不久的小仙。見著這樣盛怒的天帝早已嚇破了膽,從她口中什麼都問不出來。惹急了慕容夜玄,索性斬首示眾。
下了朝,慕容夜玄已然有幾分疲憊,卻又暫時回不得凡塵,便叫連晟幻化做他的模樣前去凡塵看著傅書怡的種種動靜。待月上樹梢,慕容夜玄才得了歇息的空檔。拿起桌上的鎮紙,把玩許久。半晌,覺著無趣才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那一沓子今日才送上的密保。翻開,才知曉,天族早已千瘡百孔。慕容夜玄苦笑,笑自己的自大,笑自己的英明。
一宮女怯怯地推門而入,將一碗粥和一封信放在桌上。
方才才有的思路頃刻間被打斷,俊顏上難免沒有惱怒的神色,慕容夜玄道:“是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宮女嚇得腿肚子都在發抖,道:“方才一白衣女子,面紗遮臉,要我將這兩樣東西交給陛下。若是怠慢,若是怠慢便是要要了婢子的命。婢子,婢子……”
有幾分不耐煩,慕容夜玄擺了擺手。那宮女跑的如同兔子一般。
屋外,星辰璀璨,在地上鋪上一層層銀紗,是最好的裝點。
宮女走到屋外朝左邊拐去,方才她口中的白衣女子還在遠處等她。接過白衣女子的一定金子,宮女十分滿意,再三道謝。機靈的目光一轉,又威脅卿笛道:“若是想要我不說出去見過你,你須得再給我一定金子才好。”
卿笛眼中流出溫柔地笑意,輕聲道:“你委實是太過貪心了些。貪心者反被自身害。”手指輕動,了結了一個年輕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