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孃家的姓便是簡,嫁給父親後才冠上了蘇家的姓。這樣多年都是聽著旁人喚母親做王后,久了,就連母親的姓我都忘記了。看著柳卿笛這般自信的模樣,怕是早就已經知曉父親母親的計劃了。不過按兵不動,怕是她便等著今日,要將我的族人一網打盡。
我爬到柳卿笛的腳邊,拽著她的裙角。她的衣裳都是如此的冰涼,讓我的心不禁也涼了大半截。我哽咽道:“天后娘娘,能否看在昔日畫錦的薄面放過我的族人。有怎樣的後果,畫錦願一力承擔。”
柳卿笛拂開我的手,道:“錦妃,你莫要以為本座什麼都能應你。若非昔年本座假借姜妃之手,怕是我現在已經做了你們蘇家的冤魂。你父親昔年是送過東西給本座,本座亦是放了他一條生路,便是他自己念著舊情包庇你的母親。你的族人落得今時的下場,怨得了誰?又怪的了誰?”
這,自然是誰都怨不了的。
我看著柳卿笛從我的身邊走過,裙裾搖曳,風姿綽約。後,她站定在殿下,含笑看著母親,道:“蘇王后,我們是否今日可以算一下往*欠我的?”
母親卻不以為然,道:“這一切不過是你自找的。與我何干?若是你今日非要算出一個一二三來,我便也只好陪你。”
我心情複雜地看著這兩人。
若是三百年前那些藥柳卿笛吃下,今時,母親或許同她打一個平手。若是她連吃都未吃下,今時,她便是殺光了我的族人都是綽綽有餘。而母親的眼中是過分的自信,讓我的心又是定下了不少。
柳卿笛這時道:“怎的?這蘇氏一族有了琉璃心便是全勝的麼?那麼你也未免太小看本座了。琉璃心,歸位。”
母親大約再也等不得了,她藉著琉璃心的靈力同柳卿笛斗的難分難捨。一紅一白身影在大殿上交疊,轉瞬,許已是百招過。看的我是眼花繚亂。
過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兩道身影分開。柳卿笛持劍單腳立在寶座之上,眼神凌厲,紅衣颯颯。同一個時辰,母親從上空跌落下來,她踉蹌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母親不可置信地看著柳卿笛,道:“你究竟是何人?”
☆、【番外】解語花(14)
第十四話
柳卿笛飛身從王座上飛身下來,她收了寶劍。復了往常那副悠閒慵懶的模樣,斜斜地靠著一刻暗紅色的柱子,同她鮮紅的戰衣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她道:“我是誰,你怎回事不知曉?”
母親啐了一口,道:“我怎會識得你這種賤人。”
柳卿笛秀眉輕佻,道:“蘇王后,你可還記得三千年前,你盜走琉璃心?”
“不就是你手上的那東西。”
“三千年前,本座失去琉璃心掙扎在死亡的邊緣。若非這花羽族還有藏於庫中的一盞琉璃心,我怎會活到現在?也得虧了你,未將那琉璃心毀了去。不然,本座便是沒有了活著的可能性。”
母親的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大。
這件事情,我也委實是有些耳聞的。
昔年,母親通父親去麒麟仙山腳下踏青。母親瞧見一盞燈,甚是喜歡。拿回來後,我也委實是瞧了半天也未看出那是一個什麼模樣的燈。不過那燈散著幽幽綠光,甚是誘人。後來,母親更是寶貝這一盞燈,將它安置在自己的床頭前。可是連我都不得碰一下。在之後,我便是看著母親的容顏一日美過一日。我亦是多次追問母親,母親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柳卿笛唇角揚起,道:“那是本座的元神棲息之處。自然,沒了它本座性命難保。”
母親眼中藏匿著一絲後悔。她恨恨地說道:“我當時為何沒有毀了那盞燈。若是如此,今時便是沒有人阻止我成為天宮霸主。”
彷彿是聽見了什麼極為好笑的笑話,柳卿笛換了一個姿勢,目光在我和母親的身上來回掃,道:“天宮霸主?你也委實是天真了些。這天宮即便不是慕容氏的天下了。也輪不到你蘇簡氏。”
“普天之下,還有哪一個族強的過我蘇氏一族?”
“單憑我一人,便可叫蘇族滅。再者,這聖尊琉璃可是從未離開過天宮。”柳卿笛笑的詭異,笑的讓人心顫。
“什麼?”母親看著方才一場爭鬥下來,絲毫不喘息亦無負傷的柳卿笛,面如死灰。我走上前去將母親扶起來。我好生驚奇,母親變得好輕,她的臉龐下有一道細細的粘合之物。出於好奇,我變將它撕了下來。伴隨著我的動作的,是母親失控的尖叫聲。
我手足無措地看著瞬間老去的母親,再看一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