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笛張開雙眸,靈氣四溢,道:“你怎會感激我?我這不是過來了麼?若是我真想叫你留在這裡。夜,即便你的靈術再高強,也是走不出這琉璃宮的。”
慕容夜玄啞然,道:“你?”
難得的,卿笛笑的那般溫柔,道:“我是來同你一起去的。可還是記得昔年,我們說過做什麼危險的事情總是要在一起的。互相好有個照應。”
聞言,慕容夜玄的眸子卻是一暗,道:“是啊,有一個照應。卿兒,今時我有些乏了。你且先回去歇息,明日一早,我便去尋你。我們一同前去。可好?”
“好。”卿笛退出屋子,帶上門。
慕容夜玄看著那一道消失的倩影,心中總是有著說不出的酸楚。
方才她說的那一句承諾,那時,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宣墨;那時,柳卿笛要比現在快樂許多;那時,雖然她已經是他的天后,可是終究不屬於他。惦記著她的人千千萬萬,可是她的眼中好似只有宣墨一人。如今,那人不在了。難道他慕容夜玄只是,慕容宣墨的替身嗎?
慕容夜玄一拳打在窗子上。那窗子宛若他的心那般被人掏了一個可憐的洞。連晟方想要上前去看一看慕容夜玄的傷勢。慕容夜玄暴吼一聲,道“出去。”
連晟心下一驚,不敢再多言。靜靜地,從屋子裡退了出去。他看見還站在門口的柳卿笛,壓低了聲音,道:“閣主,你?”
卿笛的笑容有些苦澀,道:“夜可是又在發脾氣了?”
大抵是方才慕容夜玄那一聲怒吼驚著了卿笛。
卿笛笑的愈加的難看,道:“我總是不該在他的面前提起那人的。到底,都是我的錯。”
喃喃自語,轉身離去。倒是叫連晟一頭霧水。宣墨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卻又不是全部。連晟走到院子中,他以一種瀟灑的姿態坐在西亭。卻是又瞧見了一個傷心之人。只是感嘆,這一夜註定天也不歡喜。都叫烏雲遮住了璀璨。
☆、第叄拾叄章 尋情之不諾(2)
淹沒了璀璨,衝散了愁情。
次日一早,卿笛親自前來叫醒慕容夜玄。慕容夜玄一副睏倦的樣子,大抵是昨晚兒上未得好眠。花緋本以為卿笛會將慕容夜玄給叫起來。誰知曉,只是她的動作稍稍大了點,就惹來了卿笛的警告眼神。只得將動作放在愈加的輕。
卿笛輕聲細語地說了什麼,慕容夜玄嘀咕了幾句倒下又繼續睡。少頃,她才帶著花緋出了屋子,輕輕地帶上門。
花緋何曾見過卿笛這般小心翼翼。方才她的眼睛都險些掉了出來。
卿笛帶著花緋想要去院子裡走一走,卻是遇見從外面匆匆而來的連晟。連晟看卿笛的目光有些躲閃。也是如此,被卿笛帶了個正著。卿笛道:“連侍衛作甚,這般匆忙?”
連晟摸了摸鼻子,道:“陛下前些時日吩咐我辦的事情。今日有了眉目,特來稟告陛下。”
卿笛道:“陛下還在熟睡。何事?你先同本座說一說也是一樣的。”
連晟猶豫再三還是將圖紙從懷中拿出來,遞給了卿笛。這件事,可是寧可得罪慕容夜玄,也是不要得罪卿笛的。
卿笛瞧見琉璃宮的圖紙,並未有動怒的跡象。她細細地看了一遍又還給連晟,笑笑,道:“連晟,這一張圖紙,你是花了多久畫出來的?”
“三個時辰?”
“能畫成這樣委實是不錯的。倒是爾等太過低估我琉璃宮了。”卿笛的笑要是比盛怒地模樣更加可怕。
連晟倉惶地跪在地上。
卿笛卻是不罰,反倒親自將他扶起。而後便將連晟帶到了琉璃宮的最高處。
此時的琉璃宮卻早已不是那一日連晟所繪出的模樣。依舊莊嚴巍峨,卻散著一種懾人的寒氣。不知是沾染了琉璃谷底的溼冷,還是它本就如此。琉璃宮萬年無人敢來進犯,哪裡是那般容易叫人繪出它的圖紙。若是這般容易,璃宮那便也就不是琉璃宮了。
回到地上,兩腳踩著琉璃石,忽然也就踏實了許多。連晟卻是馬虎不得,他連忙跪下,道:“是屬下冒犯了琉璃宮,還請閣主恕罪。”
卿笛淺笑,道:“連侍衛何罪之有?本座前些年總是不懂為何夜這般的器重於你。今時,本座算是明白了。你大約是在尋,這琉璃宮與穆汵的墓地之間的關聯?”
似問,似肯定。
連晟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卿笛笑著指了指他的身後,道:“琉璃宮可是不止通往鬼王的墓。”
連晟驚訝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