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女子現,救林茨於生死間。女子旋身落地,宛若天人現。膚若凝脂,明眸皓齒,蹁躚若仙。眾女子為之不及。”
——《南烈。國史》
01
“誰?”卿笛停住手中的動作,她看著窗子那邊逐漸顯現身形的男子。唇角的笑意也停住。看著他憔悴的容顏,程意那一日的話又毫無預兆地闖進卿笛的心中。她看著蒲涯的眼神中不免多了幾分警惕的味道,“是你?”
聽著她的話自然是聽不出多少情緒的。蒲涯看著卿笛又想起那一日義彥的話。突然之間,他覺著自己保護了許久少女,他看不懂,摸不透。
蒲涯道:“閣主。”
卿笛冷然道:“不是讓你留在那裡保護程馨和南初,你怎有空到本座這裡來?”
蒲涯垂首,道:“近幾日接到閣主的密令,這才前往靖緣城,助閣主一臂之力。”
“密令?”卿笛唇角扯出一抹笑,“本座何時有發過密令?”
蒲涯聞言,硬著頭皮說道:“便是前幾日,是天帝陛下親自前來告知於屬下。”
“是嗎?”那一聲,輕若不可聞。忽聞卿笛淺笑聲,蒲涯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你連本座的眼睛都不敢看。”
“屬下不敢以下犯上。”
卿笛繞過桌案,她走到裡蒲涯幾步之遙停下,“早就有人勸本座殺了你。但是本座念在你跟了本座幾千年的份上,想要留你一命。可惜,你怎是這般的不知道珍惜機會。”
蒲涯驚愕,他猛然抬頭。
在卿笛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的波瀾。自打認識第一日起,他便是知道卿笛的心是冰,眼是被冰冷凍住的湖。可是今日聽到這樣的話,卻未看見一絲波瀾的眼,心中未免還是有些失落了。難道自己跟了她那樣多年,終是抵不過別人的一句話?
卿笛看著蒲涯,後者張了張嘴,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垂下眼瞼,便是知道蒲涯真的是叛變了麒麟仙閣,卻是不知道是何人有這樣的能力讓蒲涯投靠。這些日子不想去想,即便是動用了秦唯都未將蒲涯調回。卿笛看著日光,沒有想到會是蒲涯親自出現讓她去面對這樣的一切。
蒲涯跪下,道:“請閣主責罰。蒲涯,毫無怨言。”
早在與義彥做交易的那一日,他便是預料到會有這樣一天。只是,這樣一天來的有些過早了,讓今天來看看卿笛是否安好的他措手不及。他抬眼看著這個自己愛了數千年,卻始終將他當做兄長的少女。心像是在被什麼撕扯一般,疼痛難忍。
“可是,本座有怨言。”
這一句話,出乎了蒲涯的意料。他的眼中多少參雜了些不可置信。
卿笛繼續道:“蒲涯,你跟了本座多久?”
蒲涯低首,道:“已逾萬年矣。”
“你既然已跟隨本座這樣久,那邊是應當清楚本座的性子。本座從不留二心之人的性命。”話畢,蒲涯就感覺頭頂是伴隨著盛怒的劍氣。閉上眼之前,他將卿笛素衣冷然的模樣刻入自己的心中,只願來世不忘。
許久,都不見卿笛有動作。蒲涯睜眼疑惑地看著卿笛,道:“為何不動手?”
劍氣撤去,卿笛道:“本座不殺你。本座要你,與本座對弈。若是贏了,天地之大,要去哪裡隨你,只是不得再踏入麒麟仙閣一步;若是你輸了,你的命任由本座處置。這樣的交易,在蒲涯將軍的眼中,可還划算?”
容不得他回到。卿笛手指輕動,完整的棋盤就已出現。她坐在椅子上,給蒲涯比了個邀請的手勢,蒲涯便也不再有什麼託詞。
恍惚間,蒲涯似是回到了萬年之前。那時卿笛初來雲霧山,白衣素顏,他初見她驚為天人。義彥說,那是他新收的小弟子,名喚作柳卿笛。在面對義彥那般殘酷的訓練下,她是那樣的淡然,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造就了那樣沉寂的性子。似乎是什麼都不足以對她的心造成任何的波瀾。
而她,卻總是喜歡跟著他,寸步不離。
那時的義彥自然是瞧出了他的心思,便將卿笛交與她,又派人照顧卿笛的飲食起居。二人常做之事便是在靜園中擺上一個桌子,在那裡對弈。卿笛的棋藝蒲涯是領教過的,就連義彥都未必是她的對手。勝過卿笛,更是蒲涯這些年苦練棋藝的目的。
而今日,最後一顆子落下。
蒲涯如夢初醒。
蒲涯道:“這是為何?”
她,這是故意要放他一條生路。
卿笛面色寧靜地收著白棋。許久,她才說道:“今日,是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