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的。”卿笛頓了頓,“你是怎會找到此處的?”
夙淮道:“自然是跟著你的侍衛。不然哪裡這般輕易就找到你?”
夕陽西下。
素衣少女的手緊緊地牽著一個男孩。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蹲下來,手裡不知拿著什麼逗得男孩笑個不停。金光打在三人的身上,好不溫馨。
夙淮一面逗著南齊,一面同卿笛說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慕容已經知道你喪失了記憶。怕是接下來不大方便你行動。”
“無事。”卿笛索性將南齊扔給夙淮。自己站在一旁心裡做著盤算。又是想到了什麼,“他們二人找林茨,可有何結果?”
“自然是有的。林茨見了程泍手諭,便是答應助南初一臂之力。想來應當在月餘後便可出兵征討寧太后。看著這南烈國太平的日子就要沒了。”夙淮懶洋洋地看著卿笛。
若是她那時不將南初擄去麒麟仙閣,怕是也不會讓寧太后逮著這樣的空子。看來,她一早便是打算讓寧太后葬身無地。卻是不知她們之間有怎樣的仇,才讓卿笛這般的不留餘地。
卿笛聞言,道:“如此甚好。有了林茨相助,我相信,這一場戰役不會太過的難。”
“你為何要將柳韻送去南初那裡?如此這樣,你不是要將她送進上黃泉路麼?”他方才看見那個柔弱的女子。她去,只怕是給南初添了無盡的困擾。
“她走上的不應當是黃泉路,而應當是回沁園閣的路。”
“此話怎講?”
“她是柳韻,也是花韻。”卿笛頓了頓,“她死之日,便也是歸為之時。”
☆、第貳拾陸章 風流變之失控(1)
05
夙淮站在一旁說不出話來。這柳韻已經許久未在卿笛身旁,卻是不知她是用了怎樣的方法來確定柳韻的身份。他靜靜地看著卿笛,許久許久。到底還是問了出來。
卿笛扯過南齊,道:“若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被人把靈魂吞噬了去,可是沒有那樣好的運氣活下來的。南齊能活到今日,且智力卻只停留在一兩歲。如此,夙淮,你還是不懂嗎?”
花羽的護衛是天下最悲慘的存在,她們這一生武藝超群,卻不被賦予一個女子應當有的權利。夙淮亦是明白,若是這一次沒有卿笛的恩澤,柳韻以及她的孩子都要死。讓柳韻自己赴死,已經算是保全所有最後的法子。
南齊怕是有些凍了,他不再哭鬧。母親離去,像是卿笛成了這世間她唯一的依靠。南齊緊緊地抱著卿笛的腰,仰起佈滿淚痕地小臉,他道:“姨母,韌兒餓,韌兒餓。”他看著卿笛,嘴裡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面對孩童,卿笛從來不知道怎樣去做。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給蹲在地上的夙淮。夙淮理解地笑了笑,將南齊從卿笛的身上給扒拉下來,抱著。南齊被他抱著,身子在他懷裡不停地扭動。許是方才同夙淮玩過的緣故,南齊並未有什麼哭鬧。
夙淮道:“我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小小的腦袋,南齊還未能將整句話給理解。他看著卿笛,卿笛點了點頭。南齊立刻笑逐顏開,抱著夙淮的脖子。如此便是讓夙淮帶著自己去實現方才他自己說下的話。
夜已經深了。
靖緣城的周邊不似城中那般繁華,平添了一分樸實地味道。沒有奢華的房屋,沒有金銀的裝飾,沒有錦衣華服的人往來,沒有夜間的喧囂,沒有,沒有……這裡卻是這樣的讓卿笛舒心。她留戀地看著這裡的每一寸土地。不久,這裡是不是也會讓戰火波及,成為無人的廢墟。卿笛拉緊了自己的衣襟,想太多,終是自己惹得自己心憂。
屋內,燈火通明。
這幾日,卿笛坐在蠟燭旁,看著秦唯從東程帶過來的密令。許久不接觸這些國事,手都有些生了。她不過出來一年有餘,東程竟然出了這般多的事情。
宣墨廢了姜後,扶正一個名為江萱兒的女子。據說是因為她的密令。卿笛倒是不知,自己自打辭去輔臣一職,何時曾又下過密旨。而這道密旨從何而來,她心中自然也是清楚地。卻是感嘆,她竟然能弄到卿笛的印鑑。卿笛合上摺子,對著蠟燭發呆許久。從未想過,在東程竟然還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低下耍手段。
這個江萱兒,卿笛還是有些印象的。是一個長相極為清秀的女子,其母江氏乃是原先伺候阮太后的近身侍女。卿笛記得,這江萱兒在天慶五年成了宣墨的侍妾。那一年是宣墨自己來要的人。摺子內,還附了江萱兒的一張畫像。
錦衣華服,讓她拋卻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