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慕容夜玄,手中的鏟勺差點招呼了慕容夜玄的臉。裴劍急忙忙地放下手中的廚具,出門跪在地上迎接,道:“臣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臣有罪,臣有罪。”
慕容夜玄扶起,道:“何罪之有?裴相乃是我東程棟樑之才。”
裴劍誠惶誠恐地起身,避開慕容夜玄伸過來拉他的手。將自己的手在粗衣麻布上蹭了又蹭,這才對慕容夜玄做了請的手勢,將他迎到了正廳。又命人斟了茶。裴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府中簡陋,只有這粗茶。還望王爺不嫌棄。”又將杯子推到慕容夜玄的面前。
慕容夜玄看了看杯子,不禁覺著好笑,道:“裴相,這莫不是卿兒的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不要嫌棄我。最近真的很忙,如果寫的不好,求見諒。】
☆、第陸話 無涯之對立
05
“這?同九殿下有何關係?”裴劍看著慕容夜玄,一時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彎子。
這位王爺可以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十幾年,並且派去尋訪的人都直說,沒有找到。這其中不乏有卿笛派出的精英。想來,也應該不是什麼善茬。此刻回來,亦分不清是敵是友。裴劍索性收起偽裝,也替自己斟了茶,坐在慕容夜玄左側,道:“不知王爺今日到寒舍來有何貴幹?”面對慕容夜玄,裴劍亦是再三謹慎。
慕容夜玄忽然笑出聲來,道:“卿兒倒是極會選人。十年未見。她比昔年,有過之而無不及。裴相且放心,本王並無惡意。只不過是太過熟悉卿兒的性子,罷了。”這句話,多少含了些傷感。一轉眼,天宮十日,人間已是十載。那一年,撫琴而名譽三界的卿笛上神,如今,已經可將天下玩弄於掌中。
“王爺,這?”裴劍聽得一頭霧水。但那轉瞬即逝的情愫,他看得真切。
慕容夜玄自知失言,道“今日冒昧造訪不過是有一事,同裴相有要事相商。”
“何事?”裴劍總有種不大好的預感,他下意識地捏了捏袖中匕首。
慕容夜玄道:“不知裴相認為,這東程國,是否應當易主?”他將一張銀票放在裴劍的面前。裴劍瞧見銀票,這才是真的笑了,笑得極為開懷。宣墨或許還在歡喜迎回了失蹤多年的舅舅,可是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舅舅”是一把鋒利至極的劍。若是他盯中了你,你便死無葬身之地。
裴劍看著銀票,想著,這才應當是主事吧?他道:“王爺您還是做好您的本分的好。”他不動聲色地將銀票推了回去。眼睛都未瞟銀票。卿笛的眼線不知安插在何處,保不準他們此刻的交易,下一刻就會傳入卿笛的耳中。九殿下處置背叛之人,裴劍雖然為卿笛辦事沒有幾年,卻清楚的知道,卿笛會怎樣處置那些人。裴劍想想又覺得可笑。跟了卿笛那麼久,辦事方式似乎都已經,固定了。
“哦?”慕容夜玄將銀票收了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裴劍,“裴相果然如同傳聞中那般。玄佩服。進來吧,本王想,我們得按照計劃去做。”柳謹從門外走了進來,讓裴劍腦中瞬間清明。
柳謹回到皇宮月餘,緊接著,消失了近十三年的崇炎王柳玄歸朝。或許旁人不會多想什麼,只可惜,近來出現的事情一件又接一件,不得不讓裴劍多想。裴劍握緊了袖中匕首,做了個揖,道:“長公主殿下,崇炎王。不知二位今日到寒舍來,有何貴幹?”他警惕地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準備隨時結束自己的性命。
卿笛每一位重用的臣子都有這樣的準備,若是遇到威脅,亦或是被抓了去做了俘虜,自行了解生命。到底,卿笛要比別人謹慎些。
慕容夜玄彷彿是瞧破了裴劍的小動作。他旋即閃身過了裴劍的身邊,那一把精緻的小匕首已經到了慕容夜玄的手中。慕容夜玄哂笑地把玩著匕首,道:“就你這點小伎倆,莫要瞞過本王的眼睛。”
“王爺說笑了。裴劍怎會瞞得過王爺?”裴劍自知末日已到,在身後的柱子上,將一枚扳指丟在那裡。若是卿笛派人前來,定會查清整件事情的始末。
“那便好。若是裴相肯棄暗投明,本王興許可保住你的的相位。留你一條性命。”裴劍笑了。
暗?何處是暗?明?何處又是明?他仍是記得那年,他是落魄考生,因朝中無人,屢屢落榜。滿腹才華無處施展。他仍是清楚地記得,那一年,他已經走投無路。遇見出宮踏青的卿笛,身著粉衫,綰了個看上去簡單十足的髮髻。是她將他帶回,不顧朝中重臣試壓,將他扶上右相之位。
一轉眼,都已三載。
這三年,卿笛總是隻有那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