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未想到,這信箋中,竟還有這樣一層含義。
慕容夜玄將自己的披風解下,輕輕地蓋在卿笛的身上,道:“卿兒如今已經轉世一次。身上的仙氣卻是一點都未褪去。這正是我所擔心的。”
“什麼?”夙淮一怔。
“若是,卿兒散盡一身的仙氣,便可純粹的做一個凡人。義彥便也不會為了她的內丹,廢這般多的周折。而轉世,是唯一的辦法。”慕容夜玄自顧自地繼續說。他的手,憐惜地撫過卿笛的臉。或許,從卿笛一出生,便是一個錯誤。
夙淮抿緊薄唇,道:“我若是說,陛下的計劃不可行呢?”
“為何?”
慕容夜玄瞬間將目光投給夙淮,夙淮心臟咯噔地跳了一下,嚥了咽口水,還算是鎮定地繼續道:“我在上神身邊呆了三百年之久。可從未見過麒麟仙山有過一隻妖前來侵犯。”
夙淮回想起當年。細細想來,那三百年,當真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夙淮本是妖王之子,再加上卿笛平日裡的悉心照料,他的傷勢本應當很快恢復。在卿笛的身邊,夙淮也曾無數次地想要恢復人形。怎奈做樣做都是徒勞無功,再後來,夙淮跑到麒麟山之外,卻是瞬間恢復人形。為此,他在離開卿笛後找遍妖界藏書,最後皆以無果而終。若是卿笛的仙氣不可能一日強過一日,那仙山怎麼可能一個妖怪都沒有?
再後來,夙淮無疑之中觸動機關,尋見花羽一族的史料記載。可是上面只記載:“花羽族前一任族長,僅有一女,取名花苑。族長歿,傳位於女苑。”哪裡有關於墨苑的隻字片語。
爾後,夙願又潛入天界,也查過史料,卻也沒有瞧見墨苑的記載,只有一些關於卿笛的記載,那也是不痛不癢。找不出一點這卿笛同義彥相識的片段。若是如書上記載一般,這卿笛簡直就是憑空出現。無根無據。
夙淮說到此,倒是讓慕容夜玄笑了笑,道:“若是卿兒的記載你能從書上查到。那她便不是卿笛了。那些記載是本帝親自銷燬,讓仙官重新擬寫。但是至於那花羽的記載,本帝便不得而知。”
若說墨苑不存在過,那便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大約是老族長做了同自己一樣的事。慕容夜玄想到此,笑了笑。原來,這天下,還有同我一樣愚蠢的人。以為消了你存在的記錄,義彥便不可能尋到你。想來,都是我們低估了義彥。
卿笛大約是做了夢,手一揮,將披風掀開。慕容夜玄又重新為她蓋好。眼中的溫柔,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濃。
夙淮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尷尬地咳了幾聲,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慕容夜玄搖了搖頭,此刻,他也是一時無計。能保她一時,便是一時吧。
有時,越是無計,上天卻越是不給你想的時間。
“不如將小笛子交給老道兒可好?”聞聲,回頭,讓那兩人都是吃驚的表情。
“義彥智者。”慕容夜玄全全將卿笛護在身後,他做了這麼多,本就是不想讓義彥找到卿笛。可是,現在看來,是有些徒勞了。如今的他,沒有一點靈術在身,他看了眼夙淮,這人雖未妖界之王,大約也不是那義彥的對手。
義彥想要伸手去抓卿笛,只是看著那慕容夜玄一副緊張的樣子就不覺得好笑。他道:“這小笛子,究竟是那般好?讓你們這一個天帝一個妖王,這般深夜不睡覺,在這裡商量如何對付小老兒?”他的每一個笑,都像是一副毒藥,讓你的心中愈加的沒有底,愈加的發毛。
夙淮拱了拱手,道:“智者多慮了。”他已經暗中將所有的妖術全部聚在一處,若是義彥敢亂來,他便不惜與他同歸於盡。
怎奈,這兩人還未動手,卿笛就悠悠轉醒,她目光寒冷,道:“智者今日來,只怕不是為了瞧我吧?而是,我的內丹?”
義彥的笑愈發的詭異,身形一閃,他就已經將卿笛細細地脖頸握在掌中,只肖稍稍一用力,這卿笛便會一命嗚呼。
☆、第拾伍話 花環之刺激(1)
03
各界早有傳言,若是可吞下麒麟仙閣閣主卿笛內丹,定可增萬年功力,遂天下無敵。
哈,此刻瞧來,這是怎樣的荒繆的傳言?
卿笛瞧著自己脖頸上的那隻蒼老的手。佈滿了皺紋,只是它的力氣可沒有因為歲月的增長而變小,相反,這樣的力氣,讓卿笛連反抗,都不可以有。忽然,卿笛笑了。伴隨著她的笑意,彷彿額角那一朵花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緒,耷拉下花瓣,難以言喻的傷感。
卿笛道:“義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