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低聲道:“那我先走了。”
沒等他說話,我徑直越過他,準備走,他卻一把拽住我的手臂:“不走了。”
聲音很低,低得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抬頭,對上他深邃似海的眸子,想再問一遍,可話哽咽在喉,說不出來。
拉我入懷,他緊緊扣住我,嗓音低啞:“你說你,不是讓你在那裡好好等著嗎,如今又跑來,我想送你走,可又不願讓你難過。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抽了抽?子,口是心非地回他:“我才不會難過。”
“是嗎?”他微低眉睫,一臉好笑地看著我,“那你這眼裡的淚水是怎麼回事,沙子進眼睛了?”
我轉過眼,迅速抹乾眼淚,不動聲色地回看著他:“之前你每隔兩天就會派人帶訊息給我的,可是這次都一個星期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他輕應一聲,“但是你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很快就要攻破君墨的最後一道防線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大意,且北冥……”
說到此處,他忽然閉口不言,他說北冥,是想說明他已經發現冥王有其他不軌的意圖了嗎?
“冥王他……為什麼是他們的人在守城?”猶疑了片刻,我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傾玄微斂了眸光。似笑非笑道:“他自然有他的打算,不過也無妨,他的那點兒心思,豈能瞞過本君的眼睛。”
確實,連我都能發現異常,以他的敏銳能力。不可能發覺不了,想來他也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我之前所有的擔心,似乎在此刻都顯得有些多餘。此刻他安然無恙地站在我面前,反倒是我獨自闖過來,成了他的束縛。
咬了咬唇,我不自覺地抬眉看向他,道:“要不……我還是走吧,我不想到時候成為你的拖累……”
冷下眸眼,他沒有回我,只摸了摸我的肚子,道:“奔波了一天,餓不餓。為夫叫人給你準備點兒東西吃。”
看來,他是真沒打算送我回去了。
不過說到底,我確實很不想離開,我想陪在他身邊,一直到這場仗結束。
“是有點兒餓。”我點點頭,依偎在他懷裡,片刻也不想和他分開。
我們已經兩個多月沒見了,我很想他,每時每刻都在想。
帶我進屋,他叫人做了點兒吃食出來,直到我吃飽了,他才拉著我出門,隔著暗黑的夜空,眺望不遠處的西都冥府。
傾玄微眯眸眼,道:“君墨已在城中困了兩日,不管他現在有多少能耐,也不過只是做困獸之鬥,這場戰鬥,是該結束了。”
聽著他的話,我看著那座被鬼氣環繞的城池,心裡不禁泛起了絲絲波瀾。
這場爭鬥,終究是君墨敗了嗎?可是以他那般高傲的人,他必定是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吧,我突然很想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是什麼樣的表情,憤怒、仰或悲傷?
如果到時候傾玄要殺死他,我會不會有那麼一刻……會不忍心?
我不知道,可是想到他那般高傲的人,如今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