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燈籠在街道上晃來晃去,仿若幽靈般。
將頭埋進裹好的衣領中,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周圍飄飄蕩蕩的陰靈,我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生怕別人發現我是個陽人。
極力保持著鎮定,我提著燈籠,穿過一條條陰寒無比的街道,目的地直奔西方。
不知是我的幻覺還是怎樣的,我看西邊的盡頭。陰陰有亮光閃爍,就好像在黑暗中待久了,你突然看到一束黎明之光,它讓你嚮往,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我不知道前方路途有多險惡,但是我必須去,為了我媽,也為我自己,我都要去查明真相。
一路躲躲閃閃,走走停停,我幾乎走過了大半夜,才隱約看到西都的都城近在咫尺。
西都和東都雖然分為兩方。相當於兩個國界,但兩方都城相距不遠,以至於我趕了大半夜就到了。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我原本是沒有那麼快的,自從我入了鬼修,走起路來就自帶了鬼靈之術。故而速度比常人快了幾倍。
也正是因為我身上沾了鬼氣,那些在陰街上游蕩的陰靈才沒覺出什麼異樣。
於是,很順利的,我就來到了西都地界,只是沒想到,我剛踏入西都,就被一夥陰兵給攔了。
他們穿著古代的軍裝,手持長矛,一個個面色煞白,如木頭般望著我,雖是面無表情,刻鋒利的槍刃卻直指著我。
一來就被圍殺,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手裡捏著幾張符紙,我竟不知該如何出手。
“殺!”只聽得一聲低啞的聲音響起,這些雙眼漆黑無神的陰兵們突然眼泛金光,嘴裡直喊著‘殺殺殺’,舉起長矛就刺向了我!
我大驚,瞳孔猛地縮緊,腳下意識地要做出反應,卻聽得一聲冷喝傳來:“住手!”
如同木偶般,所有陰兵在一剎那全停止了動作,我被他們圍在中間,感受著槍刃上絲絲凜冽的寒光。心裡很是堵得慌。
隨著那聲冷喝落下,我看到域冥從一群陰靈中走了出來,手中的鐵鏈盪盪悠悠,碰撞出清脆的聲響,讓人一聽,便忍不住心生寒戰。
我想起夢中的場景,想起他揮舞著鐵鏈狠狠打在我媽身上,而我媽卻只能在他無情的鐵鞭下悽悽慘叫。
心底的怒氣逐漸蔓延上來,我緊捏著手中的符紙,眸眼緊盯著他,恨不能立馬上前去將他打得魂飛魄散!
可是我並不清楚那究竟是真的還是隻是一個夢,所以我還不能輕舉妄動。
我冷冷睨著他,剛要開口,君墨就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多日不見,他風采依舊,白袍如雪,眉目如畫,稜角分明的俊顏上薄唇微勾。只略微淡笑一下,便風華盡顯,勾人心絃。
我靜靜地凝視著他,想著許久不見,要不要說點什麼客套話,可話到了嘴邊,卻被他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
他緩步走上前來,鳳眸在我臉上停頓了片刻,隨即側眉問域冥:“她是誰?”
那一刻,心跳彷彿漏了一拍,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如何也不肯相信……他是真的不認識我了。
域冥冷冷撇了我一眼,對君墨俯身作揖:“回大人,她就是那東都帝君楚傾玄的心上人。”
話了,君墨微眯了一下眸眼,看我的眼神盡是陌生:“哦?那不知這位姑娘到我西都來是何意?”
話語如此陌生,我竟然有些不習慣,探尋的目光打在他身上。我看不到他對我有一點熟悉的感覺,心莫名刺了一下,看來……他是真的把我忘記了?
“大人問你話,你聽不見麼?”域冥眸色一暗,暗沉的話語瞬間將出神的我拉了回來。
我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轉向君墨,漠然回道:“我此次來,是有事想要問你們?”
說此話時,我視線緊打在君墨臉上,我就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已經不認識我了,他會不會是裝的。
君墨淡淡掃了我一眼;問道:“何事?”
身旁那些陰兵,彼時還舉著長矛對著我,我也不敢輕舉妄動,怕稍有不測就會丟了命。
看著君墨陌生的目光,我雖然有些難過,但還是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道:“我就是想問問,我母親她……有沒有去投胎。”
君墨握著手中的骨笛,指腹漫不經心地摩擦著笛身,狹長的鳳眸微顫了顫,他輕啟薄唇:“域冥。”
域冥忙俯身回應:“大人,屬下並不清楚此事,這事應該去問掌管輪迴隧道的陰司。”
我冷冷看著他們一唱一和,沒有說話。
我並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