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兩扇鳥翼羽毛,毫無血色的薄唇緊抿著,即使是睡著了,看上去也是那麼地俊逸無雙,勾人心絃。
我緩步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稜角分明的面容,內心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君墨,”我凝視著他,低低開口,“放過我,我們從此兩不相欠,好不好?你從前那般好的一個人,應該……是不會怨我的。”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我說的話,他忽然顫了顫眼睫,我下意識地退後兩步,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他醒了,那我定是走不了了。
靜默片刻,他未再有何動靜,看來是我多心了。
輕舒了一口氣,未免夜長夢多,我轉身快步出了門。
第二百四十九章 奇怪的擺渡人
回到原地,夜嵐還一直等在那裡沒有走,看到我回來,他二話不說就走上前來:“可準備好了?”
他的樣子很焦急,不知道是在擔心什麼,應該是怕被人發現吧。
我點點頭,心裡也是堵得慌,一是怕我逃不出去。二是怕傾玄等不到我。
夜嵐將我拉到一旁,掄起勺子在我面前舞了幾道光圈,我只覺身子涼涼的,轉眼就變得輕巧無比,風一吹就能飄起來的感覺。
收回勺子,他拉過我,只縱身一躍,我們就跳出了這座陰氣肆虐的鬼宅。
我從來沒覺得。要逃離這裡是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或許這就是術法的強大之處。在這樣一個地方,你不會點這種逃命的技巧,還真是難以存活下去。
出了西都府邸,我們直接到了西都的陰街大道。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各類陰靈,我的心裡難免一陣慌亂,只要沒出西都,逃走的機會都是渺茫的。
“為什麼我們不直接離開東都?”我不解的問夜嵐。他這樣是想怎樣。
夜嵐一落地就不知從哪裡找到了他的那輛破餐車,推著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他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你是個陽人啊,我能帶你出西都冥府已經不錯了。現在要去東都,只有走路。”
“走……走路?”我現在真的是有些後悔跟他出來了,我們在西都地界待得越久,君墨就越有可能會發現。
我是怕,到時不僅我們沒逃出去,我還會把這位孟婆大公子給連累了,他能逃出第一次,我怕他沒命逃第二次。
似看出了我的擔心,夜嵐低聲安慰我:“放心吧,小瑤瑤,君墨此刻也受了重傷,而域冥又在戰場,沒有人回來追我們的。”
他這話說得輕巧,好似君墨這諾大的西都沒有人了。
“就算是等會兒來人了,你躲到這裡去,必能保你無恙。”他說著拍了拍餐車裡那隻裝屍塊的木桶。衝我邪邪一笑。
一想到那裡面的慘狀,我頓時不寒而慄,身上雞皮疙瘩直往下掉,這輩子……我都不願再躲那裡面去了。
“難道除了走路,就沒有什麼快一點的方法了嗎?”這樣走路,得走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到西都,就算君墨不帶人追來,我也怕傾玄等不到我。
“自然有。”夜嵐點頭,加快了前進的步伐,“我們可以從陰河上渡過去。”
坐船過去,是個好辦法。
我點點頭,跟著他一路往陰河那邊走。邊走也不忘問道:“奈何橋是不是不允許生人去走?”
這是我一直好奇的問題,上次我不過就是想上去走走,不想那橋竟逐漸垮塌,最後直至淹沒在河水裡。當時雖然是生無可戀,但現在想來,我仍有些不寒而慄。
夜嵐未覺有何一樣,只道:“一般人自然是走不得奈何橋的,通常在送完一批亡魂之後,橋就會從河面上消失,直到下一批亡魂的到來。”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君墨一直叫我回來,原是他早就知道那座橋會消失。
一路閒聊。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陰河河岸,望著一望無垠的河水,想到之前的種種經歷,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整條河岸,一眼望去依舊只有一條渡船,船上坐著戴斗笠的渡河人,他低頭坐在渡船上,斗笠壓得極低,差不多將整張臉都遮住了。
不知是不是從前遇到的渡河人都不懷好意,以至於我再看到這樣的擺渡人,都有種不祥之感。
特別是眼前這個人,我看不到他的臉,但他的身形卻覺得特別熟悉,只是一時間腦子有點短路,我想不清楚他是誰。
但我的直覺一向不會錯,眼看夜嵐救要跳上船,我急忙拉住他:“夜嵐,等等。”
夜嵐皺著眉頭看向我,臉色也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