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說帶她回去就不能跟你結婚。”崇慎站起來整理了下衣襟,看看時間差不多快到傍晚,天漸漸暗下來,他還有事情要做“我還有事,你記得早點回去收拾行李,不要誤了火車。”
說著就要繞過妙儀出去,妙儀眼眶微紅,一把拽住他“崇慎!你不走我是不會回去的!”
崇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把掙開了拽著他的手,力道顯示出了內心的嫌棄,但是臉上卻笑得和睦,嘴角勾勒著諷刺,他緩緩得道“讓你早點回去是體諒你,費了那麼大的勁也沒弄死顏晏,一定是哪出問題了,你難道不著急先回去溫府問問嗎?”
妙儀渾身僵硬,她不曾覺得自己是惡魔,是劊子手,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她只是心機過盛,貪婪無度,卻也只是為了能等價交換回來愛情,可是這一刻她知道,崇慎噁心她已經懶得多說,連好好跟她坐下談談甚至哪怕是惡狠狠地質問她他都不情願,若無其事才是最狠毒的報復。
崇慎走了,碟子裡的包子才咬了一半,一定要統統吃完,因為帶她來吃小籠包是他的許諾,也是他唯一的兌現。
***
黑市上大金牙坐在街邊逗著籠子裡的鳥,人家都是豢養一些名貴小巧的鳥,他可倒好,籠子裡養了只鷹隼,正用鑷子夾了塊肉放到鷹隼嘴邊,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你是大金牙。”
他眯縫著眼回頭看來人,身材高大,面板黝黑,之前沒見過,他都是做熟人生意,這種來路不明的人他最好避之不及。
大金牙還是不說話繼續逗著鳥,崇慎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個紙袋子遞給他,大金牙看了看,笑著說“小兄弟,現在錢能解決的事情很多,我大金牙也是貪財的主,但是我不做不認識人的生意,你走吧。”
手還支在面前,袋子裡鼓鼓囊囊的,大金牙看這小夥子執著,有些不好打發,他奪過袋子一把摔在地上。
裡面的東西露出來一點,大金牙只瞟了一下就愣住,趕忙蹲下一下撕開了袋子。
是一隻洗乾淨的鷹隼頭。
大金牙震驚得看著來人“這是——”
“這是上次比賽贏了你家鷹隼的那隻。”
大金牙張著嘴說不出話,他嫉妒王財神有隻皮毛油亮的鷹隼,三番五次想買來誰知王財神根本不吐口,年初的比賽想起來更是讓人恨的牙癢癢,王財神家的鷹隼不僅贏了比賽,還啄得他家鷹隼翅膀禿了一塊,現在紙袋子裡的東西赫然呈現在眼前,他又看了看來的這位小夥子,渾身透著狠勁。
“你乾的?”
崇慎點點頭。
大金牙皺了皺眉“你想要什麼。”
“火藥。”
“要多少?”
崇慎伸出一根手指。
“一捆?”
“不,是一箱。”
大金牙愣著半天沒說話,事情已經做成,來人開出的條件雖然難,但是不是沒辦法達成,他有誠意,自己也是生意人,看重他是條有血性的漢子,再大的生意不過真誠二字,這買賣就好做了,也不必問他要火藥做什麼。
大金牙舔了舔他那一口金牙“成,跟我去後面搬!”
碼頭的工人到了天擦黑就可以歇了,除非有些急活需要連夜抬貨,一般情況下他們就都聚集在倉庫邊上空著的大倉房裡打牌聊天,要是有急活哥兒幾個商量好各自分工,幹完還是回倉房打打牌,插科打諢得過一天。
牌打到一半,其中一個夥計尿憋得慌提著褲子趕忙跑出去小解,站在牆根前痛快,碼頭按的路燈都隔了老遠,本來就照不清什麼,他這尿急憋不到茅房,立著牆根澆尿怕巡夜的瞧見,特意躲到個更暗的角落,但是再暗也有一絲光線,他完事舒坦的對著牆抖了抖,紅磚牆上映著一個人影從他後面一閃而過,他猛得回頭“誰?”
四下無人,一座座倉庫安靜的立在月光下,沒有任何聲息,他又站了半天,心想著肯定是哥幾個跟他鬧玩笑的,沒往心裡去趕忙回去繼續剛剛的牌局。
***
鍾離在書房看檔案,這幾日他都待在家裡,當然為著什麼大家都知道,這會兒桌子上的電話響了,他拿起來“喂?”
“少爺,你趕緊來一趟碼頭!有一間庫房炸了!”
鍾離拿著鋼筆的手頓住,他皺眉“哪一間?”
“四號庫房,都是最值錢的貨,爆炸聲引的附近的警察都來了,有些訊息快的商戶現在都在來的路上,嚷嚷著今天一定要給個答覆。”
鍾離手指敲著桌面腦子裡飛速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