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
“姐夫不知道吧。”
崇慶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我原本以為我瞞得很好,直到有了婉婉,孫壁居然勸我打掉,我傷心,回到方府想跟方清卓攤牌,讓他休了我,因為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誰知他老早就知道我和孫壁的事,也能接受這個孩子,還給孫壁在北平找了份工作,我心裡感激他,打算跟他好好過日子。”
崇慎還斜倚在床上,胳膊支著腦袋“你看,唯利是圖的商人在感情上不一定的斤斤計較的,方清卓在這方面還是很有男人樣的。”
崇慶樂了“你不也不待見他嗎?”
“我是因為你,你不喜歡誰我就不喜歡誰,誰讓你是我姐呢。”
“行了,不早了,去睡吧,今天我跟你說的事,你跟妙儀的事,你自己想清楚了,別快三十的人還天天犯渾,信口開河的許下承諾,到時候收不了場就完了。”
“行了行了,囉嗦死了,我去睡了。”
崇慶擰了他胳膊一下,嗔怪道“做夢我也叨叨你!“
鍾離聽到走廊裡有些悉索的聲音,似乎還有刻意掩蓋的關門聲,他聽著聲響慢慢經過自己房門,到了樓下。
他也悄悄開了門,在二樓旋梯的空隙往下看,顏晏穿著睡衣躡手躡腳來到櫥櫃前,開啟拿出一瓶紅酒,拔了木塞倒在水晶杯裡,她一身素白的長袍,光著腳,胳膊支著窗臺,面前的落地窗是歐式的拱形設計,她端著紅酒杯站在窗前,月光灑下一片,她披散的頭髮掃著她的腰際,整個人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下,影子被拉長摺疊到桌子上,她一個人慢慢得喝著,看不清表情,看不出情緒。
三天前寶媽說紅酒不知被誰偷喝了,今晚算是找到了這個罪歸禍首。
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一定是遇到了煩心事,她對於自己就像平地裡冒出的仙女,模糊的過往,不敢細問的身份,還有自己對她的感情,漸漸塞滿生活,不知不覺的霸佔他的心,他潛意識得介紹她認識自己的弟弟和母親,大家相處這半年就跟一家人一樣,她與自己也越來越熟絡,不再似從前的生分,一切都步入正軌,她也比從前快樂,是什麼又讓她跌回未知的舊夢裡,讓她白日依舊我行我素微笑迎人,夜晚卻要獨賞月光,自斟自飲。
連個吐露的人都不願有,酒管什麼用,酒又不是鑰匙,酒又不是藥,能做的只是讓人更糊塗一些,麻痺一些。
顏晏喝了口紅酒,嗆得小聲咳嗽起來,她捂著嘴生怕被人聽見,她這幾日一直想起前幾天的事情,尤其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腦子裡是空白的,有些東西慢慢塞進來,又順著血液溜到心房,扯著她的心脈,她感到痛,是骨子裡的痛,無法言說。
幾天前鍾鑫送了她一張京劇票,說桌位靠前,讓她閒得無聊週末就去聽聽,顏晏覺著也是悶得慌,就去捧了個場。
桌位是第一排,開在以前的一家無聲電影院裡,電影院經營不善轉兌了出去,桌位還沒拆,大螢幕卸了之後舞臺夠大,大家像坐著看電影一樣一排排坐著,後面的椅子拆了幾排供大家打賞的放些花籃,顏晏進場後就無聊的坐著,戲開唱了她也有些心不在焉,臺上的戲子唱得好壞她分辨不出來,油彩凃的看不出原本的長相,配角只唱前半場,講得是一出悲情愛情故事,最後她為負了心的丈夫殉了情,臺下還真有拿著手絹抹抹眼淚的婦人們,顏晏回頭望,自己覺得好笑。
等到謝幕的時候角兒們都上臺謝幕,那個配角已經卸了妝,但還穿著寬大的戲服,她剛一上臺顏晏就愣了,不自覺的脫口而出“小君?”
這話音剛落,左後方又一個聲音響起“顏晏?真的是你!”
顏晏猛得回頭,這種被人在異鄉認出的感覺很微妙,她帶著警覺,皺著眉,叫她名字那人坐在自己左後排,隔了兩個座位,她挽著個漂亮的髮髻,穿著乳白色的洋裝,隔著人就向她這邊串過來“剛才你回頭我就覺得你是顏晏!可是你又不回頭了,聽你叫小君我才確認你就是顏晏!”
那人貓著腰從過道擠出來,又貓著腰走到第一排來拉她的手“走!我太高興了!咱倆喝咖啡去!一會兒咱再回來找小君。”
☆、確立關係
咖啡館裡人很少,雖然是週末,花花挑的是上海比較高檔的一間咖啡廳,服務生上了咖啡和點心後就退了下去,花花一直好奇得看著顏晏,嘴樂的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顏晏,你比以前漂亮了,氣質變了呢。”
顏晏微笑著抿了口咖啡“你變化才大呢,這一身珠光寶氣的,我都不敢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