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該治的治了,該說的說了,該辦的辦了,這樣也行啊,突然離世對親人的打擊最大。不用說,林雨豪姐姐來了以後哭得昏天暗地,連鄰居都被驚動了。
“爸呀!你怎麼這麼狠心吶!下午還透過電話,晚上就走了,是我沒照顧好你啊!媽媽啊!”
“姐,別哭了,想想後事怎麼辦吧。”林雨豪心如刀絞。
“給你姐夫掛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好,用不用通知一下爺爺?”
“我不知道。”
“給張叔叔打個電話吧?”
“行,張叔是咱爸最好的朋友了。”林雨豪姐姐一邊哭一邊說。
殯儀館的車來到樓下,林雨豪和姐夫兩人護送爸爸的遺體,在棺槨合上的那一刻,林雨豪按照中國傳統,跪在地上給爸爸磕了三個頭。
下午,李夢華來了,她給林雨豪打電話得知了這件事,林雨豪不讓她過來,她非要來。李夢華來的時候,張叔還沒走。
“沒想到,真沒想到,昨天還和你爸爸在一起,沒喝多少酒,他就喝了一小杯啤酒,我們不讓他喝,他很正常,沒有不舒服的感覺,真是太突然了!”張叔難過地說。
“是太突然了。”林雨豪說。
“雨豪給我掛電話,我還不信吶,我以為聽錯了。”張叔接著說。
“張叔,你說這件事用不用告訴我爺爺?”
“我看應該告訴。”
“爺爺年紀那麼大了,有必要通知他嗎?”
“畢竟是直系親屬,你爸爸不還有弟弟妹妹嗎?”
“我們和他們平常沒有聯絡。”
“我覺得應該告訴一聲,來不來是他們的事。”
“雨豪,張叔說得對,還是通知岡山一聲吧。”林雨豪姐姐說。
“按照中國的習慣,人死後三天下葬,你們想按中國習慣辦嗎?”張叔問。
“按中國習慣。”
“那葬在哪兒?”
“當然是和我媽媽葬在一起。”
“好啊,殘留孤兒墓地,將來我們都在一起。”
“張叔,您再喝點兒水吧。”李夢華給張叔杯子裡倒了點茶水。
“不是第一個了,殘留孤兒走了好些個了,你爸是個好人。”張叔流下眼淚。
“就是太突然了。”林雨豪姐姐哭著說。
“是啊!你媽走後他一直沒緩過來,你們不知道,我和你爸沒少在一起,我總勸他,你爸是重感情的人。”
“是,不過以前也沒有心臟病啊?”
“你爸爸今年五十七,他比我小一歲,是走得早。”
“我們沒照顧好他。”
“不是你們的事,你爸心細,沒事兒總琢磨,總愛放在心上,起訴政府的事也上了點兒火。”
“我們也總勸他,不讓他去,起訴什麼政府?他老了有我們姐弟倆養活,不至於吃不上飯。”
“你爸爸不能白死,我們還得去請願,為你爸爸討回公道!”張叔又來勁兒了。
“張叔,我看你們就算了吧,和政府鬥能有什麼結果?”
“唉!說實話,你爸要是不回日本,在中國起碼是大學老師,有勞保有社會地位,不會這麼早就死了!”
“都是為了我們。”林雨豪說。
“大家都說日本好,掙死扒命地回來,日本政府也讓我們回來,回來又咋樣吶?像你爸爸這種死法兒其實挺好,不連累別人,我還不知道將來怎麼死吶!”
“張叔,你好好活著吧。”
林雨豪姐姐沒顧得上和李夢華說話,林雨豪也沒介紹,姐姐還以為李夢華是林雨豪店裡的員工吶。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李夢華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林雨豪送李夢華下樓。
“明天你不用來了。”林雨豪說。
“好,後天葬禮我再來吧。”
“你學習忙,不用來了。”
“我請假,豪哥,你要堅強點兒,後事還要靠你辦吶。”
“我知道。”
“人死不能復生,父母不會跟我們一輩子,你自己想開點兒吧!”
“嗯。”
第二天,林雨豪爺爺和紀子姑姑從岡山趕來了,林雨豪沒想到爺爺也能來。爺爺和姑姑在酒店住下,林雨豪和姐姐、姐夫來到酒店見爺爺。
“搶救進行了多長時間?”爺爺問。
“半個小時。”林雨豪回答。
“聽說喝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