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盧茵那日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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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勝醒來,躺在冷硬潮溼的地上,四周昏暗,隱約能分辨是一片空曠坑窪的土路,樹葉茂密,有山也有水。
他撐著手臂坐起來,脖頸疼痛,左右轉動腦袋,瞟到個人影,驚的縮起了身體。
不遠處停著他的轎車,火兒熄了,靜靜潛伏在黑暗裡。
駕駛位車門大開,陸強朝外坐著,一條腿踩在車裡,另一條腿直直撐著地面。他手臂搭著膝蓋,指尖一點猩紅,在唇間忽明忽滅。
陳勝下意識看向四周,空空蕩蕩,他的人一個都沒跟來。他嚥了口唾沫:“這是什麼地方?”
“齊羅山。”
陳勝暗暗吸氣,這裡荒山野嶺,和巢會倉庫南轅北轍,一到晚上,鬼影子都見不著。
他神色稍現慌張:“你想怎麼樣?”
“你說呢?”他淡淡瞥著地上的人。
陳勝從前不懼他,是因為身邊跟著幾個訓練有素的保鏢,七個幹一個,他穩勝。但是輪單打獨鬥,陸強的塊頭像野獸,他卻身形細長,幹起架來,根本贏不了一招半式。不是那群保鏢反應遲鈍,只不過他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陸強。
陳勝心思一時千迴百轉,“我們中間可能有誤會。”
“什麼誤會。”
“我們倆本身無仇無怨,何必總是糾著彼此不放。”
陸強坐著沒動,冷哼了聲,低頭啜了口煙,彈了彈。片刻,站起來走到他旁邊,一腳踹他胸口上。
陳勝悶哼,屁股滑出半米。
陸強語氣淡淡,一字一頓的說:“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我的女人。”
他低咳:“我也是按邱老吩咐辦事,其實身不由己。”他頓了頓:“我只是狐假虎威,和你說那些狠話,就是當初有點不服氣,想氣氣你罷了。”
“是嗎?”
“邱老怕你把資訊透露給警方,讓我直接找人辦了你,我那天去找你,回來把話和邱老說了,他不信任你,非要我給你個教訓,讓你閉嘴。”
陸強腳踩他胸口:“說的是真話?”
“真話。”
“動盧茵也是他的意思?”
陳勝舔舔嘴唇:“是。”
“那看來,你只是聽命辦事?”
陳勝說:“你之前跟過邱老,他的辦事風格應該很清楚。”
陸強垂眸瞥了他半刻,把腳挪開。陳勝手無縛雞之力,任人擺弄,簡直跟剛才的囂張跋扈判若兩人。他扔了煙,兩手插回褲子口袋裡,裡面手機震了兩遍,他沒拿出來看。
陳勝藉著月光看他表情,捂住胸口緩緩站起來:“邱老是多狠戾的人物,你我都知道,他為保小震,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陸強沒吭聲,低頭點了根菸。
陳勝說:“你要不相信我,今天就直接弄死我,反正這兒也沒個喘氣兒的,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
陸強昂頭吐出菸圈兒。
他繼續說:“我願意和你……”
“你走吧。”
“什麼?”陳勝詫異瞪大眼。
“趁我改變主意之前。”
陳勝腳尖下意識偏移方向,朝著空蕩蕩的前路:“你怎麼突然……”
陸強意味不明的笑笑:“冤有頭債有主,我應該去找邱世祖。”
陳勝挪了半步:“你別衝動。”
“滾。”
“我可以幫助你。”
“滾。”
陳勝閉嘴,連續往斜後方退了幾步,打量片刻,陸強站那兒未動,只知道埋頭吸菸,並不像說假話。
他迅速扭過頭,向著視野裡唯一有亮光的大馬路衝過去。
陳勝嘴角咧到耳根,神色鄙夷:“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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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配合警方辦案,遊輪靠岸許久。
邢維新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邱震一干人等在閘口,工作人員藉口過去兩次,要求配合檢查,時間快拖延半個小時,再找不到其他理由阻撓干涉。
十分鐘之後準時出發,邱震可以馬上乘船出國,再轉飛其他國家,便可永遠逍遙法外。
邢維新插著腰,透過落地窗看向閘口那堆人影,邱震一身黑色裝束,身形挺拔,面色健康,淡定的和周圍人低聲說話。
邢維新臉色越來越沉,從兜裡掏出手機,再次按下那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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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勝氣喘吁吁,離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