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嚇唬我,要不你在家等著,我這就過去找你……”
“不用,我去買,一會兒見。”沒等那邊說完,盧茵先掐斷電話。
陸強又看她一眼,移開目光,一回手,準確按亮走廊裡的燈。
盧茵還直直站在樓道里,突來強光令眼睛不適,卻終於找回安全感,她心一下子歸了位。
陸強問:“放哪兒?”
她回神,看了眼他肩頭的箱子,“放空地上就行。”
他把東西放下,又往屋裡掃了眼,轉身出來。
經過她身邊,盧茵往後挪了半步,小聲說:“謝謝。”
陸強停住,垂頭看她。
她柔軟腰肢貼在扶手上,上身後傾,鎖骨顯得更加筆直,肩上有兩個深深的凹窩,適合用手指勾勒它的一起一伏。他目光降了降,這動作讓她前面的形狀迎向他,突出、招搖,她卻不自知。
陸強勾了勾鼻樑,不動聲色往後退了步,怕自己再有什麼舉動,她會順著掉下去。
僵持片刻,盧茵重複:“謝謝。”
“不客氣。”
“……那再見。”
“再見。”
陸強轉身下樓,下了兩節又站住,抬眼,額頭有兩道淺短紋路,“你會做飯?”
盧茵莫名其妙:“……”
“看樣兒會做不少。”
“……”
“小燉肉會不會?”
“……沒做過。”
“學學,挺好吃。”
說完這句,他下樓,二樓的聲控燈亮了,他再沒回頭。
盧茵在樓道里站了片刻,手裡電話嗡嗡直叫,是葉梵。她進屋,反手關了門,接起電話解釋之前的事。
***
回到保安室,老李已經收拾妥當,跟路過居民聊天。
見他回來,他擺了下手,居民往裡走,碰見陸強又笑著打個招呼,陸強點一下頭,先去屋裡找水喝。
老李拍拍腳踏車座,抬起腳蹬,“送到了?”
陸強仰頭灌水,喝的速度猛,有些順下巴流到胸膛上。他拿手一胡嚕,鼻腔裡‘嗯’了聲。
老李說:“那我走了。”
陸強沒應聲,脫了半袖,黝黑的胸膛像擦了一層油,他拿衣服隨便抹兩把,套上保安制服。有五顆紐扣,一顆一顆的繫上,到第三顆,他動作頓了下,往外走,邊叫了聲:“老李。”
老李停住:“什麼事?”
陸強眯了眯眼:“也沒什麼事。”
“那你叫我!”
陸強說:“剛才那女的叫盧茵?”
“……啊。”他反應了下。
“住這兒幾年?”
“有六七年吧,她家也外地的,租的房子……”老李看他:“你問這幹什麼?”
陸強說:“熟悉熟悉情況。”
老李瞭然,稱讚地點了下頭。
他遞煙給老李,自己也點上一根:“她結婚了?”
“好像是。”
陸強煙到嘴邊,動作一滯。老李把腳蹬重新支好,準備抽完這根菸再走。他想了想,“好像就這個月初的事兒。”
陸強沒說話,猛吸了口煙,撥出來,沒有風,菸圈兒聚攏不散,空氣裡都是辛辣刺激的味道。
老李瞟他一眼:“這也算了解情況?”
他低頭不言語。
老李嘆了口氣,接著道:“可是啊,人生無常,本來是件喜事,”他頓了頓,“可惜了……”
陸強驀地抬頭:“可惜什麼?”
“也是聽別人說的,不知道真假,那婚好像沒結成,說是半道兒出來個第三者,在婚禮上大鬧一場……”他拍了兩下手,分開一攤:“一拍兩散。”
“真假?”
老李白他一眼:“說了是聽說,誰知真假。”
陸強默了會兒,他想起那個雨天,狼狽的身影、落魄而悲愴的神情、一身白紗出現在不合適宜的十字路口。
一切都對上了。
原來如此,他想了下,不由一彎嘴角:“這麼熊?輸給個小三兒?”
老李說:“那女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不成全又有什麼辦法。”
陸強瞧他:“你倒夠八卦。”
“也不是八卦,說起來,那男人最近都沒見著,恐怕是早搬出去,不在這兒住了。也難怪,”他頓了下:“好像也有原因,是為了孩子。”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