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侯爺那天喝酒喝怕了,渾身一縮,更竄進盛王懷裡,突然想起來什麼,偏頭問道:“那日你怎麼……把我從那地兒帶回來了?”
盛王眉一挑:“本王還以為你醒過來就會問,你竟然憋到今天。放心,本王只是恰巧去尋個樂子,誰知道扔進來的不是姑娘,而是你這個半大的孩子。”
“誰是孩子?”小侯爺翻了個白眼兒,“我今年已經十八了!再過兩年都該……”行冠禮、請父親取一個表字了。
而今這事情幾乎是沒戲。
“等過兩年,本王給你取個字。”盛王道。
侍女端著溫過的酒上來,宋小侯爺臉色漲紅,掙扎著就要脫出盛王的懷抱,侍女本就離得近,一不小心,兩人撞在一塊兒,酒壺碰到小侯爺身上,壺蓋脫離。宋小侯爺不大不小地叫了一聲,撲扇著自己的袍子。
“疼不疼?”盛王問了句。
宋小侯爺並不覺得疼,只是略略地發燙,然而看著盛王一臉不在乎的模樣,電光火石間明白了什麼,心裡來了氣道:“我也潑你一壺試試。”
盛王只笑不語。
不等他吩咐,立刻就有侍衛過來將侍女帶走了,又有個小廝模樣的少年過來道:“少爺,小的侍候您換件衣裳。”
宋小侯爺默默地瞥了盛王一眼,委屈地走了。
他又不是傻,哪兒能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槍使了一回,偏生始作俑者從始至終和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
少年跟在他身邊,道:“少爺……”
“打住。你叫我什麼?”宋小侯爺截住他的話頭,不滿地問道。
少年一愣:“王爺吩咐小的這麼稱呼……”
宋小侯爺腦袋一耷拉,知道盛王這是準備長期圈養著他做什麼大事兒了,但又沒興趣為難這個比自己還小几歲的下人,雖然這孩子看起來比他還老成一些。
少年見他不再反駁,繼續道:“少爺,我叫青河,河水的河,不是荷花兒的荷,你千萬別笑話我。”
宋小侯爺心裡裝著事兒,沒搭理他。
青河見他面色不虞,也沒再故意逗趣兒,趕緊帶著人進屋換了件衣裳。酒的溫度並不高,又隔著基層衣服,所以面板並沒有燙著,只是微微泛紅,在一水兒嫩白的腿上顯得突兀。
宋小侯爺不習慣別人看著,就將青河趕了出去。
他瞅著自己那塊兒淺紅色的面板,默默地嘆了口氣。
靖遠侯知道自己這個小兒子十分得蠢,也知道自己這小兒子還是有幾分機靈勁兒的。譬如,他明智地選擇妥協於盛王而不是大鬧,只是因為知道當時將醉得一塌糊塗的自己扔進盛王房間裡的龜公,是被靖遠侯收買了的。再譬如,他也知道,自己那日被人帶著灌了下了料的酒,是有靖遠侯預設所以跟著他的侍衛才沒上來攔人的。
宋小侯爺心口一抽,連忙不再多想,晾了晾腿,就將衣服穿上了。
不過小侯爺對這普通人都不大喜歡的複雜服飾很感興趣,一邊研究一邊換上,浪費了不少時間。青河在外頭等著,換了兩壺熱茶的功夫才把這小祖宗請出來,中間還叫了好幾聲以防宋小侯爺半途出了什麼事兒。
這也足以體現出這王府裡的衣服多麼煩人。青河和小侯爺想岔了,他心想,難為宋小侯爺,照著著性子,以後恐怕少不得自己給自己捯飭。
青河見他仍然不大高興,小心道:“少爺,王爺剛才進宮去了,不過他說今天晚上回來和你一起吃飯。”
宋小侯爺懨懨地答應了一聲,半點兒不在乎的模樣。
青河跟在他身後看他在可行範圍內亂逛,悄悄地撓了撓發頂,一向十分懂得人眼色的他難得露出點兒疑惑迷茫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 ̄Д  ̄)┍每天隨便寫兩千字兒,偶爾還會拖,就當廁所讀物隨便看看吧,反正全都是套路。
☆、第 3 章
盛王是繼承了自己親爹的王位以後才被稱為盛王,以前人都叫他世子爺,雖然王府中他還有兩個嫡親弟弟、兩個庶出兄長、一個庶出弟弟。兒子已有六個,女兒更不必說。以前的盛王簡直堪稱遍地開花,只不過他十分偏向如今的盛王,把女兒該嫁的嫁出去,兒子該送的送進朝廷,請皇上也就是他的皇兄,隨便封個不大不小的爵位了事。
以至於盛王雖然生在一個十分嘈雜的內院,但繼承王位的時候卻半點麻煩也沒有碰到,十分順利地頂替了自己老爹。
不過說實話,老盛王生那麼多兒子、納那麼多妾,老盛王妃也同意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