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總是同軒轅靖在一起,景天帝少不得又要龍顏大怒,罵一聲:“別叫太子近墨者黑了就成!”
春山怕怕,他可不想擔那麼大的罪名。所以縱然心底有十分的喜歡靖太子,表面上卻只敢露出八分來,若輪到手上做,行動上缺斤少兩地砍一砍,頂多也只剩下五分的表達。
就算如此,靖太子也十分的喜歡他,賴著春山這股勁兒,竟比賴著他親生父親景天帝還要緊密。弄得春山有點不寒而慄,想到景天帝冷冷的目光,心底哀嘆:哥哥啊,你一定要相信,阿靖可真是您的龍種啊……
只不過這種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春山跺了跺腳,望著這午門外的寬闊天空,縱然陰天,仍覺得自由無比,深呼吸了幾次之後,邁步正欲向前走,聽到身後唧唧喳喳有人講話,他一轉頭的功夫,望見一身官袍的崔護辰,正同旁邊的一個內監一邊說話一邊也向著這邊走過來。
崔護辰正點了點頭,忽地覺得有一股目光自前方而來,心有靈犀地便抬頭來看,春山望著那人如玉剛正的臉,臉上慢慢地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彷彿發現人生樂趣。
崔護辰皺了皺眉,簡單地從那內監交代了兩句,兩個人也停了交談,也走到了春山身邊。
“昭王爺也在……”那內監招呼一聲。
春山點點頭:“兩位好似很忙?”
崔護辰眉頭一展,冷冷地睨他一眼:“下官天生沒有昭王爺那種空閒命。”
昭王爺跟太子太保向來不對付,這是眾人皆知的,那內監不想摻和到兩個人的口角之爭中,急急忙忙彎了彎腰,說道:“咱家回去就辦了,昭王爺,太保大人,告辭了……”迅速地轉身溜走。
午門口一陣風旋過來,也傳來崔護辰冷冷的聲:“你最近沒去太師府?”
春山挑了挑眉:“怎樣?本王不去你不正高興麼?”
崔護辰看他一眼:“哼。我有什麼可高興的。”
春山上前一步,賊兮兮地看著他:“你可別告訴我你每次去見蘇盛,都是談天說地下棋……就沒做點別的?嘻……”
崔護辰眉頭一皺,瞪了春山一眼:“誰人都似你……”
春山哈哈一笑,摸出扇子來展開,遮住嘴角,雙眼眉飛色舞的很:“都似本王?似本王怎樣?”
崔護辰見他一派輕佻的模樣,心頭厭惡,冷哼聲越發大起來:“你自知罷了!”
春山偏不知道,目光盈盈,幸災樂禍地:“這話說的怪了,你說一半不說下去,本王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子,同你心有靈犀,就是不知。”
崔護辰怒意勃發:“你這副輕薄的樣子,蘇妹妹怎看的進眼?你若是對她無意,就別總去撩撥她!”
啊,撩撥都說出來了……春山見他急了,越發高興,哈哈笑笑正想要再說兩句過分的輕薄話來戲弄這正人君子,方開口忽然心頭上好像給人擂了一拳似的,疼得渾身一抽搐,一句話到了嘴邊,猛地被那對在一起的牙齒給咬斷,頃刻間花容慘淡,笑的如牡丹花盛開國色天香一張臉,剎那間變作悽風苦雨不勝淒寒,連那紅潤的嘴唇都在剎那間退了潤澤,變作慘白的倉皇色。
第四十四章 打耳光(二更,記得投粉紅哦)
每次崔護辰遇到春山,兩個總要大吵一頓而後不歡而散,這次也不例外,崔護辰說完之後,便等著春山回嘴,不料眼睜睜看著這人嬉皮笑臉的剛要說話,忽然之間臉色煞白煞白,原本挺直的腰身如玉山傾頹,驀地一晃。
崔護辰雖然瞧他不過眼,但對方總是堂堂王爺,皇家貴胄,他不敢怠慢,身子一閃到了春山旁邊,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將他牢牢扶住,問道:“你怎麼了?”
春山被他扶住了,原本疼得站立不住,此刻借了力站定了腳,伸手捂住胸口,探究那突如其來的疼痛所在,可手捂住胸口那一瞬間,方才那似能置人於死地的痛卻忽然不翼而飛,春山一僵,整個人扶著崔護辰,有點楞。
人道是空穴不來風,自己這是怎麼了?怎地一陣猛烈心痛,這會兒卻又不見了?
若非是崔護辰站在身邊伸手護衛著他,他幾乎要疑心自己剛剛那不過是錯覺。
但是把著崔護辰的手,卻分明記得清楚明白,方才那痛……實實在在是一陣叫人難以忍受的心痛。
春山皺著雙眉,目光遊移不定。
崔護辰見他不語,慌忙又問:“王爺可是不舒服,下官去尋太醫。”
卻不料春山緩緩地直起腰來,面色亦慢慢地正恢復正常。崔護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