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過了這麼多年,臉上已有了明顯歲月的痕跡。而紀桐也在慢慢長大,胡老師說起她唸書時的模樣,卻還是記憶猶新。
“這幾年挺忙的吧?”胡老師握著她的手笑道,“忙就忙吧,沒空來不要緊的,老師又不會怪你,幹嘛每次都讓小杭帶那麼多東西來?還有上次我媽媽生病的事情,多虧了你和小杭幫忙,老師一直打算找時間請你們吃飯呢。”
“……”紀桐心虛地側目,看到不遠處正和兩個老同學閒聊的杭迦白。不知那些人說到了什麼,忽而一塊笑了起來。杭迦白的笑容淡淡的,只是嘴角輕輕揚著,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到紀桐這裡。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活在夢裡的人,看不清真實世界裡的每一處細節。
後來兩人一塊遊園,每個班裡都準備了自己的遊戲和獎品獎券。
杭迦白曾經的教室在走廊盡頭的轉角邊,那時候紀桐上樓去辦公室,總會“順便”偷瞄他幾眼。大多數時候他都在低著頭做題或是寫筆記,偶爾會不經意地看向窗外,剛好撞見她慌慌張張的目光。其實他在這方面雖然遲鈍,可偶爾也有精明的時候,尤其是這姑娘做賊心虛的模樣,那些小心思於他而言都是一目瞭然的。
“我記得你當時的座位就在這裡門口。”紀桐指著後門跟他確認,“對吧?”
“嗯,對了一半。”
“另一半呢?”
“另一半啊……”
他的話還未出口,就被門口學生的熱情邀請打斷了:“學長學姐,來一塊做遊戲吧,我們還差一組人。”
兩人相視一笑,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遊戲內容很簡單,兩人一組為單位,一個用抽到的方式表達,另一個猜詞,考驗描述能力和默契程度。
另外兩組都是高中生,似乎對這個遊戲相當熟悉,一上來就信心滿滿,調侃著說要讓著點學長學姐。
語言、動作和畫畫的描述方式都還算簡單,最難的是唇語,凡是抽到的沒人過得了。紀桐運氣不錯,連著抽了好幾次語言和畫畫,兩人在地圖上遙遙領先。後來小朋友們看不下去了,用了個道具,強行把他們的描述方式改為唇語。
於是她滿臉窘迫,對著一張選詞卡皺眉頭。
杭迦白安慰她:“沒關係,試試看好了。”
旁邊的高中生跟著起鬨:“對啊師姐,沒關係的,反正都猜不出來,你也可以選擇放棄呀。”
她好整以暇,認真地看著杭迦白的眼睛,無聲做了個口型。
其他人都一頭霧水,瞎猜著各種答案的時候,杭迦白就說出了一個詞,在最短時間內終結了這一輪。
“這也太假了吧!”剛才起鬨的男同學不可思議地望著兩人,“該不是作弊的吧?”
於是他們又拿了幾張卡片給紀桐,讓她再對著所有人做一遍口型,結果都是一樣的。所有人當中,能猜中的只有杭迦白一個。後來另外兩組徹底沒了戰鬥意志,開始結起盟來,一塊給他們搗亂。
尤其是當紀桐抽到搶答的時候,一個個都是躍躍欲試。
這回輪到杭迦白描述了,他看了一眼卡片上的字,臉上浮現起篤定的微笑,抬眸望著她的眼睛,“有次我們在淮海路一家新開的餐廳,遇到……”
“番茄!”所有人還一臉懵逼的時候,紀桐就欣喜地說出了正確答案。
畢竟,相識了十年的人,總有辦法以別人不知道的方式和彼此溝通。
“什麼鬼啊……”
杭迦白在小同學們的怨聲載道中淡定地揚了揚眉,他倒是不在意是否會留下欺負學弟學妹的惡名,反正那姑娘得意洋洋的笑容,比什麼都重要。
贏了兩根棒棒糖以後,兩位壞前輩滿足地離開了。
紀桐正打算拆開,眼前就出現了另一根拆完了包裝的棕色棒棒糖,還有他低沉的聲音聽上去也染上了清甜:“這根是可樂味的。”
她愣怔了片刻,下意識接過糖,低下頭含進嘴裡。
那麼多年了,他始終記著她的喜好。
**
隨後杭迦白應邀去禮堂,給即將高考的學弟學妹們分享經驗和心得。
杭迦白是那年高考時的全校第一,和另外幾屆第一名的校友坐在一塊,人家都是事業有成風風光光,唯獨他只是個普通的外科醫生。可紀桐覺得,跟那些滿身銅臭、有權有勢和帶著強者光環回母校炫耀的人比起來,這個簡簡單單的外科醫生才是真正成功的人。
每個人上臺分享完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