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抽幾板,可看著他臀上高腫的傷痕,還有手腕上被勒出的紅印,終是憤憤的甩了竹板,蹲下身來挑起了沐湮的下巴。
也是在這時成曦才看見沐湮滿面的淚痕,甚少見到沐湮哭泣的他,心中頓時痛的發酸。
“不過就是為了去問允鐸為何減弱馳妖印的封印之力,你何須這樣苦苦堅持。就算問得結果又能怎樣,不過就是他的一番野心罷了,你又能有什麼辦法。”成曦軟了口氣,忍了心痛無奈勸道。
沐湮無力的笑了,“是啊。。我不過就是想問他幾句。。你又為何一定要阻攔。”
成曦見他仍無半點退意,冷了聲音道,“允鐸生性狡詐,性格多變,我不准你去冒險。”
“冒險。。”沐湮輕嘆閉眼,“當初與他成約,就已是冒了天大的風險。況且這馳妖印在身,就算是躲,我又能躲到哪兒去。你實在不必在我身上白費功夫。”
“沐湮!”成曦厲聲喝道,“非要讓我把你打服你才肯罷休嗎!”
沐湮轉過頭去,不再看他,“我說過,除非你能囚我一輩子。”
“呵!”成曦氣的一顫,“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再挨多少!”
說著起身就要去尋方才丟下的板子,沐湮雖然盡了口舌之能,卻不代表他不怕疼,他咬唇雙手默默的握緊了床邊,等著承受成曦的雷霆之怒。
成曦拾了板子回來,抬手要打,沐湮忽然張口叫住了他。
成曦以為他是怕了,眉頭微解。
沐湮緩緩的轉過頭來,臉上淚痕未乾,眸中卻只有悲愁,並無脆弱。
“成曦。。”他又一次輕聲喚著,言語中盡是蒼涼,“這一生,我只準你一人,能這般待我。”
沐湮說完,轉過身來默默的閉了眼,準備接受新一輪的捶楚。
他並不是想討饒,只是最後一絲強撐的驕傲被剝落後,他終是承認了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
成曦性子強硬,自己又是這般執拗,怕是少不得要挨幾下重的。
沐湮不知自己還能撐多久,只能咬緊了牙關繃直了身子,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些。
身後一直沒有動靜,沐湮也是忍著沒有回頭看。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沉悶的壓抑氣氛終於被成曦的一聲嘆息打破。
他神色微凜的走到沐湮身前,屈下身來與他平視,並一字一頓道,
“不是隻準我一人,而是隻能我一人。”
就如夏日裡的飄絮,這句話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飄進他的心裡,無聲無息的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