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慢慢走了過去,拂袖坐在了秋小風旁邊的椅子上,“小風,你說就這樣一輩子豈不是很好?”
秋小風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想。”
不知為何東籬的心頭彷彿被苦水浸潤了似的,纏纏綿綿的化也化不開。秋小風磕著瓜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什麼也不關心,他什麼也不知道。
“為何不想?難道小風不喜歡我?”東籬繼續追問。
秋小風嗑瓜子的動作一聽,側頭看了東籬一看。月光掃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投下一到亮線,他微抿著唇,冷硬的弧度帶著潦草落寞。白皙的脖頸被雪白蜀繡交領欲遮還休,深邃的線條延伸到衣領的縫隙,遮住了肌膚。
秋小風想了想,說,“我喜歡你的肉∑體。”
東籬伸手就把秋小風抓到了跟前,秋小風身子一歪就被跌在了他身上,頓時被一陣檀木淡香迷得頭暈眼花,胡亂抽搐間差點打翻了茶杯。東籬只是將頭枕在秋小風的肩上,雙手圈住秋小風的腰。秋小風全身緊繃連動也不敢動一下,就聽見魔頭可憐兮兮的聲音從耳朵邊傳來,他說,“小風,是不是我讓你上我,你就不想走了?”
秋小風的心靈一瞬間忡愣了,一股熱血直衝上腦,心中想著,這魔頭終於想通了,真是太好了,他幾乎喜極而泣,高興的險些要蹦起來,極快的答道,“好啊好啊!”
然而他又聽見魔頭慢悠悠地說,“小風,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可千萬別當真。”
秋小風從雲端一晃就跌進了谷底。
東籬忽然掐住他的下巴,將秋小風的臉掰過來,充滿柔情蜜意地吻了上去,唇舌交纏,熱意在風中彌散開來,秋小風被嗆得想要咳嗽,卻被按得死死的,只能發出幾聲悲鳴。
東籬又輕聲說,“我改主意了。”
“什麼?”
“以後你再逃一次,我不僅要折斷你一根手指,還要殺一個人。”
秋小風一陣毛骨悚然,戰戰兢兢地道,“誰?”
“王大廚、宋雨仙、秋續離、阮熙和、馮度、越瓷,你也不想他們死,可對?”
秋小風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髮梢掃得東籬有些癢,就如同一隻洗完澡的小奶貓甩水。
“小風的知己可真多,即便沒有我,你也一樣悠然自得?”東籬又問。
秋小風毫不猶豫的點頭。若是沒有這魔頭,他秋小風不知道有多自在,此刻必定浪跡江湖、聲名顯赫,吃著紅燒豬腳,摸著如花美眷。
東籬溫柔的理著秋小風的頭髮,若有所思的說,“我殺光了他們,再將你鎖在屋子裡,打斷你的腿,讓你眼中只有我一個人,你說好不好?小風。”
“不好!”秋小風奮力掙脫開他,往外跳了幾步,雙手交叉做出防備的姿勢。
東籬又招了招手,“小風別怕。你若是……”他也不說了,只是笑了笑,起身走進了屋子中,留下一句,“夜已深了,小風若是睏倦,就進屋睡下吧。”
秋小風一直盯著他的背影,一步一步閒散的踱進了屋子裡,房門虛掩間或遮住了他一身若煙紫袍,過了不多時屋子裡的蠟燭亮了,從紙糊的隔窗裡透出一層暖洋洋的橙色柔光。
秋小風在門外站了半響,又瞥見了那四個角冷若冰霜的侍衛,搓了搓自己冷僵的手,又跺了跺腳推門進去。
東籬側臥在鋪就著雪白錦緞的床上,被子只蓋了一半,微卷著身子,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白色裡衣鬆鬆穿著,顯出柔弱之感。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叱吒風雲、令人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就算人們談論他時,也要壓低聲音,生怕被不小心聽見而惹來殺身之禍。
秋小風的心中極為淺的彷彿吹過了一陣清風,漾起了一層微不足道的波瀾。即便他的心依舊是如深潭一樣漆黑如墨,沒有一點光照進。
他蹲在地上,極近的看著這張他十分喜愛的臉,屏住了呼吸。這魔頭的睫毛可真長,微微向上捲曲著,燭光投在那蝴蝶翅膀似的睫毛上,染上了一層金線,又投下一層朦朧的陰影。秋小風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的去碰那睫毛,指尖輕輕挑起。他幾乎看痴了似的,樂此不疲。秋小風舔了舔唇,慢慢靠近了他的臉,在那淡色薄唇上親了一下。心“撲通撲通”的直跳,彷彿是自己幹了什麼壞事一樣。他輕手輕腳的脫了鞋子,脫了外衣滾上了床,掀開一角被子鑽了進去,又往著魔頭的方向捱了挨。心裡想著,反正魔頭若是醒著也會說一句,“小風,你若是想摸,就來摸個夠”之類的沒節∑操的話。
忽然一陣風從窗戶裡頭吹了進來,吹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