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自尋死路。”恭正璉平靜的說。
秋續離也沒有力氣說話,只是盯著他出神。
氣氛靜默了半天,“吱——”的一聲打破了寂靜,一隻小狐狸從門外跑了進來,毛絨絨的一團三兩步竄上了秋續離的身上。他在秋續離身上踩了幾腳,最後拱開被子窩進了被子裡。
恭正璉便想將它給逮出來,奈何秋續離不許。手輕輕捏住狐狸的毛不鬆開。恭正璉也就隨它去了。
這隻狐狸很乖,過了一會兒竟然睡著了,毛絨絨的一團很是憨態可掬。它也不是純白的,尾巴尖和耳朵尖上都有一撮黑毛,在雪地裡顯出一抹亮。秋續離很喜歡它,只是現在周身都動不了,沒辦法搓揉。
這隻狐狸也算有功,若不是它,秋續離早就凍死了。
恭正璉盯著這隻狐狸,忽然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本書上看到過似的。想到,恭正璉便將他從被子裡抓過來仔細端詳。
將他的爪子翻過來看了看,腳底有一個紅點。狐狸在他的手下不停掙扎,卻奈何掙脫不開,只是吱吱的叫著。一雙小爪子撲騰個不停。
秋續離不樂意了,看著心疼,眼神裡多出了點怨念。
埋怨恭正璉欺負小動物。
恭正璉忽然笑了起來,他捧著那隻狐狸哈哈大笑,笑得眼淚也出來了。恭正璉抱著那隻狐狸搓揉個不停,還激動得在那狐狸臉上親了幾口。狐狸最後只能裝死,任由恭正璉甩來甩去。
秋續離蹙起了眉頭。
一隻狐狸而已,幹嘛親來親去。
恭正璉將狐狸摟進懷中,猜對者秋續離道,“你有救了。”
這隻狐狸他以往遇見過,他那時候才幾歲,去採雪蓮時摔傷了腿,風雪越來越大,此時跑過來一直雪狐,給他舔舐傷口,恭正璉很喜歡它,便把它帶回家去,用硃砂給它在腳爪上點了一顆紅痣。
後來這隻狐狸跑了,沒想到過了二十幾年,它還活著,
過了二十幾年還活著,個頭也沒長多大,連皮毛都柔亮如新,絲毫沒顯出老態,應當是只千年雪狐。
就算不是千年雪狐,看他耳朵那搓黑毛,也足夠了。
秋續離看恭正璉抱著狐狸出去,那模樣便是他沉迷於醫術常有的,秋續離有點擔心恭正璉把那狐狸宰了。
當日晚上,恭正璉就端了一碗肉羹過來給秋續離吃。
秋續離百感交集,愣是不吃,恭正璉勺子遞過來,他就將臉轉到別處,恭正璉只得將碗放在桌子上,柔聲問,“怎麼了?”
秋續離說不出來一整句話,只能吐出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恭正璉湊過去聽,發現他說的是“狐狸”二字。
恭正璉心道他喜歡狐狸也喜歡得太過了,沒看到狐狸連飯也不吃。心裡不高興,道,“等吃完了飯,我就把狐狸抱來。”
秋續離哪裡肯信,心說你都把它宰了給我吃了,哪裡又去抱一隻回來?
恭正璉也不明白他彆扭什麼,心裡著急,伸手在秋續離的脖子上試了試溫,有點燙人,恭正璉便坐在床邊,一手攬過他的肩膀,讓秋續離靠在他的胸膛上,一邊又說,“狐狸好著,等你吃完了飯在抱它來看。”
秋續離搖搖頭,聲音有些哽咽,“你、你是不是……把它、宰了……”
恭正璉這才弄明白他在彆扭些什麼,雖說他修習醫術難免殺生,但是……也不是看見什麼宰什麼啊。恭正璉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朵,道,“沒有。這肉是雉鶉肉,不是小狐狸。”
秋續離對雉鶉沒什麼感情,於是便乖乖吃了。恭正璉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嘴,正要走,就被秋續離拉住衣裳下襬,含含糊糊地說,“狐狸……”
過了不多時,恭正璉便把那隻狐狸抱了來。
狐狸病懨懨的,看見秋續離卻蹦躂得要往秋續離身上撲。秋續離已經有了些力氣,小心翼翼地抱起它,卻見他肚皮一側的白毛都被剃了,裹著紗布。
秋續離很心疼,輕輕順著狐狸的毛撫。
恭正璉看出他不高興,便解釋,“我像這隻狐狸身上取了些東西來入藥,不會要了它的小命。過幾日就好了。”
秋續離抱著那狐狸就親了一口。
那狐狸這兩日被親來親去已經裝死成了習慣。
恭正璉又說,“我給它吃了麻醉,不疼的。”
秋續離也不理他,兀自擺弄著這隻變醜了的毛球,好在這隻毛球還不到掉毛的時候,否則就要蹭一床的白毛了。
又過了兩個時辰,恭正璉端著藥喂秋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