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瓷見他神色古怪,憂傷了半天,臉色又忽然陽光燦爛,沒有絲毫不妥,便拿著一個碗坐到了同一張桌子,一邊吃一邊問,“你瞎唸叨什麼呢?什麼魔頭?”越瓷細細想來也是一驚,“難不成你說的是魔教教主魚桓離?”
“你不許吃我的飯!”秋小風將那一桌子飯菜全都拉倒自己身前來,嚷。
越瓷立馬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
秋小風看得眼睛都直了,嚥了一口唾沫,將盤子往越瓷身前一推,“你吃。”說罷連忙將銀票收進了袖子裡。
“喵~”
那貓在桌子底下走走停停,拱起身子成了一個弧,尾巴豎得老高,整隻貓蹭在越瓷的衣裳上,祈求憐憫的姿勢。
越瓷拿出一個白玉碗,秋小風覺得那東西價值不菲,那碗上似乎有一道冰晶裂紋,有幾分稀罕。越瓷到了點飯在那碗中,又放在地上,那貓便小心舔起來,貓鬍鬚上卻一點也沒沾上飯粒,可謂斯文。
“你說的是不是魔教教主?”越瓷繼續追問。
“不關你的事。”秋小風這次到沒一五一十地往外到,反而像是不屑於談論似的。他呼哧呼哧地吃完幾碗飯,優哉遊哉地靠在了椅子上,一手摸了摸肚子,打了一個嗝。
“我聽說當日你可是被魚桓離手牽著手拉出奪寶大會的,難不成你還和他挺要好?”越瓷哪壺不開提哪壺,繼續道。
秋小風回過神來,問,“魚桓離是誰?”
“你不知道?”
“是誰?”
“魔教教主的大名你竟然不知?”越瓷不可思議的望著他,險些拿筷子戳他一腦門兒。
“他不是叫東籬?他騙我!”秋小風咬牙切齒。
“你傻啊,我都說了幾次了,你才想明白,你是沒長腦子還是沒長耳朵?”
秋小風恍然大悟,先前是他完全沒注意,喊東籬都喊成了習慣,別人念出他名字的機會又如此少,那威風凜凜地真名,他便拋之腦後了。
秋小風又忍不住在桌子上拿了一個包子來啃,雖然這客棧的包子做得不錯,醬料好吃,但秋小風吃在嘴裡卻覺得沒滋沒味。
“你倒是把我那塊牌子還給我,你撿的!”
“什麼牌子?”
“上面刻著我大名的懸賞令!我可是蒐集了許久才找著這麼久遠的懸賞令,那日不小心掉下來,卻被你撿了個正著,你快還給我!”
秋小風想了想,想起來是有這麼個牌子,他攤手,“已經被白老闆拿去了。你找他要去。”
越瓷恨不能把他掐死。
“你要那玩意兒幹嘛?你難道還想去領賞?”
嘖嘖,這自己領自己的懸賞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想必十分有趣罷。
“我自然是為了收藏紀念,我一共被懸賞了三次,其它的我都有了,就差那一塊。”
“三次?你都幹了什麼?”
“去皇宮裡偷了點小玩意兒。”
“什麼玩意兒?”
越瓷看了一眼那白玉冰晶碎瓷碗,道,“那個就是我從皇宮裡摸出來的。”
那喵一爪子拍在碗上,打得稀飯也漾了出來,護住糧食,生硬的喵了一聲。
“你可知追殺你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
除了越瓷,他可不曾何人結過什麼仇怨,怎會有人這麼死纏爛打?秋小風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靠在椅子上假寐。
“若不是尋仇,那便是逐利了。”
第51章 拷問
是夜,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秋小風睡得跟豬一樣,一手抱著枕頭,一頭枕著被子,半卷著身體。
忽然從窗戶裡傳來了一陣一陣的碎響,過了不多時窗戶就被人挑開了,一陣涼風跟著慣了進來,冷颼颼的拂了秋小風一臉。秋小風打了個噴嚏,從床上半坐起來,眼見得窗外白光一閃。殺人的人又來了。
秋小風一個激靈,一手抓起枕頭下面的長劍,一腳蹦下了床,三兩步閃到了窗戶邊,斂聲屏氣地觀察著外頭的動靜。
外頭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月光朦朧的影子從窗框裡映照在地上,如一層薄霜。樹枝參差的影子,便也如同趴在窗子上往裡窺探的玄蛇。
秋小風忍不住往外以往,卻覺得眼前什麼東西一晃,只感到一陣帶著異香的氣味鑽進了腦子裡。秋小風一陣暈暈乎乎還來不及捂住口鼻,就身子往下一倒,眼前一黑。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