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風何曾見過這種陣仗,顫巍巍地在凳子上坐下,焦躁不安地生怕從椅子上生出一條繩子纏上他的身軀,然後從此被囚禁。
“你不必緊張。這是工作內容,你先看完。”那女子遞給他一章紙。這紙白紙黑字寫得十分清楚,工整的小楷,一點墨汙也無。
秋小風讀完,驚得從凳子上一躍而起,“你、你們這裡是青樓?”
鴉雀無聲。
“這小廝的差事不過就是引導來人買衣裳,並無什麼不妥,這位公子不必大驚小怪。同樣我們的待遇也是其他地方沒有的,只要一月期滿,我們便立即開您十兩銀子,絕不拖欠。請公子認真考慮。”
秋小風又讀了一遍那紙。他指著其中一行抖抖抖,“‘必要情況應引導客戶穿衣’是什麼意思?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這怎麼能行?”
“我金縷衣閣衣裳複雜,客人一人尚且不能穿戴整齊,若需幫助,也無可厚非。只是尋常女眷都有丫鬟陪同前來,因而不必擔心。男子衣物多簡單,也無需店員插手,只是會少有存在特殊衣裳若客人如需幫助,店員也不可拒絕。”
“若是有不識時務者騷擾又當如何?”
那女子認真看了秋小風一眼,那帕子拿著唇角咳了一下,道,“無論男女,若有對我店員進行不正當行為的客人,請務必稟報店主,我金縷衣閣自然不會坐視不管,請務必放心。”
“若是大官顯赫又如何?”
“正五品以下官員我金縷衣閣能自行處理,正五品以上,我金縷衣閣便能申請大理寺全權處理,請不用擔心。”
“要是那個人就是大理寺卿呢?”秋小風繼續問。
旁邊那青年坐不住了,一腳踩在凳子上,吼道,“那就委託魔教殺手滅了他丫的!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
秋小風被這氣勢震懾得一慫。
那女子又道,“請問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沒。”
“看這位公子的外貌氣質符合了我金縷衣閣的要求,具體事宜會由專門人員指導。您若是對此無異議,請在契約上簽字按手印。”
秋小風拿著這契約看了半天,沒發現什麼問題,再者說他孤身一人也沒什麼好誆騙的,便在契約書上籤上了大名。
“好的,請明日卯時來此處接受指導,您可以回去了。”
秋小風搓了搓手,欲言又止,躊躇了半天,道,“只是我尚無落腳之處,請問可否……”
“那就請秋公子暫住長生客棧中,這是憑證,請務必收好。明日我金縷衣閣便為秋公子安排店內隔間。”
秋小風拿著那張印著金縷衣閣標記的紙,猶覺不可思議,顫巍巍地到了聲謝。
等到秋小風出去,那女子看了看印著的名字,伸手彈了彈那張紙,道,“秋小風——如果我未記錯,便是當日司春城奪寶大會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人物吧,來者蹊蹺,趕快稟告白老闆。”
“是。”
秋小風憑著那一紙憑證住進了長生客棧之中。
他一頭栽進了被子,嘆了一口氣。
等他拿到了十兩銀子,就尋著恭正璉的下落一路找過去罷。
秋小風衣服也未解開,一頭栽在床上就這麼睡著了,只是這一夜彷彿十分不安,醒得也比往日尤為的早。
眼看天只有矇矇亮,天際微光慘然。過了不多時,那光芒便又升上來,照亮了黑黢黢的屋子。秋小風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起來,隨便理了理衣服就又往外頭走。
長生客棧離金縷衣鋪很近,秋小風在大堂裡隨便咬了兩口饅頭就走了出去,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清晨的薄霧尚未散去,金縷衣鋪卻已經開張。
秋小風給那位管事的看了契約,便被引著往內院走。內院佈置得很整潔,沒有多餘得東西。只見那裡還站著一個人,那人莫約和秋小風差不多高,東張西望的打量著四周的裝潢,瞧見秋小風進來,又不屑地哼了一聲。
“您二位是被一同選上的,請友好相處。不如二位先熟悉熟悉?”那管事的十分有禮,親切道。
秋小風又走近了兩步,看清了此人的樣貌。
只見此人生得也算好看,只是看慣了美人的秋小風心中別無他想。這人的臉看上去更為清秀,但又突兀的在眼角上生了一顆淚痣,十分的不協調,就好似被硬生生撕裂了表象一樣。
我覺得你這顆痣生在下巴上更完美。秋小風默默的想。
“你貴姓?”秋小風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