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這是招惹上了什麼人?”祈荼彬彬有禮地發問,絲毫也沒怪罪此人胡亂闖進屋子的失禮。
“還不是魔教的人!除了魔教,誰能這麼狠啊!就差那麼一點兒,我這條小命就玩兒完了!”這人講話痞氣重,動作十分誇張,手舞足蹈。
他又盯著屋子裡的兩人,嘖嘖嘆氣道,“您二位,估摸著也是著了魔教的道吧?”
宋雨仙瞅著這人邋邋遢遢,賊眉鼠眼,一準兒沒安好心,語氣便也不大和善了,“我還以為魔教只殺我這種長得帥的,沒成想你這麼醜的人也會被追殺啊!”
那人嬉笑著調侃道,“人生在世,不過一具臭皮囊罷了,哪管長得醜還是長得美啊!有句話怎麼說,”他想了想,道,“至少我們透過墳墓平等地站在上帝面前。”
“我只知道玉帝。”宋雨仙雙手枕在頭下,悠閒道。
“兄臺貴姓?”
“免貴姓錢,名不少。錢不少。嘿嘿。”他露齒一笑,牙齒上還沾著菜葉子。
“錢不少還如此窮酸?”宋雨仙鄙視。
那人聳了聳肩,“錢多又什麼意思,還不是那樣,困於世俗名利。我雖然窮,去的地方還不少。那話就叫,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懂?”
此人表面上玩世不恭,說不得倒還算得上雅痞二字,只見他又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望向躺在床上的宋雨仙,喊道,“別睡了,起來嗨。”
宋雨仙默默轉頭,回了句,“嗨個啥,躺下睡。”
祈荼將茶水遞到了那人手邊,“錢兄不必計較。”又轉頭對著宋雨仙道,“雨仙,你也少說兩句。”這兩人好似天生不對盤,差點要掐架。祈荼轉移話題,問,“兄臺緣何被魔教刁難?”
“那日流央城裡,有人調戲魔教教主,我就去湊了個熱鬧,拍手鼓掌了一番,然後,我就被一同收拾了。”錢不少嘆了口氣,無奈。
“誰這麼膽大包天敢調戲魔教教主?你怎麼知道那是魔教教主?”宋雨仙驚得從床上蹦下來,撲到了桌子邊上,急切問道。
錢不少嬉笑答道,“我遊覽四方,曾經見過魔教教主的畫像!你可別說,那畫像同真人沒差,那魔教教主便同那畫裡走出來似的,嘖嘖!”
“你竟然還能看到魔教教主的畫像?在哪兒見到的?”宋雨仙問。
“你猜猜看?”
“猜不著。”
“猜不著我就不告訴你。”錢不少抱胸依靠在椅背上,得意洋洋地道。
宋雨仙最看不得他這模樣,隨即也不服氣了,笑道,“我還見過他,是不是常常穿著一身紫衣,面容俊美,眼角上挑,十分邪氣?”
“你怎麼知道?”錢不少驚。
宋雨仙一聽果真猜對了,聳了聳肩,靠在牆壁上,道,“我才不會告訴你他和我從小玩到大的鄰居成親了!”
錢不少伸手指著宋雨仙抖抖抖,“你說的不會是那個同他在一路的包子吧?”
“是啊。”
“一朵鮮花,他怎麼就插了牛糞呢!”
尚且不能從他倆的對話中回過神來,只得望向窗外,卻覺得有人影掠過,腳步聲很輕。
第27章 前夕
話說得差不多,那小哥便離去,宋雨仙坦蕩地拍了拍床板,道,“上來睡。”
祈荼心說自己也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兩個男人睡在一起原就沒有什麼,自己疑心到是辜負了宋雨仙一番心意,於是便慢慢走過去躺下。過了不多時,便覺得宋雨仙睡熟了。祈荼盯著窗外月光由暗轉明,又由明轉暗,最後終於淺淺睡去。
次日,到了飯點,宋雨仙便被餓醒了。
他伸手往床邊一摸,祈荼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宋雨仙連忙下床穿好鞋子,三兩步奔到門口,往外張望。卻見著面前一人走過,伸手一指,道,“前面院子裡開飯的,快去吧。”
難不成是武林盟主宴請賓客?宋雨仙搓了搓手,武林盟主請的飯定然同普通的飯不同。宋雨仙往那人指著的院子走去,才走了幾步,就聽見外頭鬧哄哄的,宋雨仙便想在這樹後聽個明白。
只聽見桌子被人拍了,發出一聲巨響,一男子的嚷道,“魔教不除,我心難安!”
“極是極是,要不是魔教,我也不會落到此般地步,魔教簡直欺人太甚!”
又聽見一人道,“我那日從西月鎮回來,又聽見魔教殺人放火,前些日子曲水山莊也被人滅了,估摸著和魔教脫不了干係!”
“虧得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