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原大驚:“你知道?”
“土河早就把唐門四寶交給本宮,自然東西不會在唐門在唐宗璧手裡。看來土河瞞過了不少人,將你們耍了個遍。也對,他若是沒這個本事,本宮也不會讓他去做這件事。”
“那你還……”那你還入七煞陣作甚?將自己的命壓了上去,還真是好本事。
“你以為土河為什麼會暴露?請君入甕,不止你們會。本宮若不如此,不將自己弄成這幅傷重難愈的樣子,怎麼能讓你上鉤,又怎麼能一舉絕了唐門,滅了薛家?半年,摸清唐門薛家的底,將唐門地下搬空,足夠了。”
原來如此。
“那日你命懸一線,萬一我若是不來呢?你豈不是要命喪黃泉?”
“我要做的事,沒有萬一。本宮信得過自己,更信得過鏡姑娘。不論是為了薛家,還是為了你自己,你都會救我。這件事若沒有十成的把握,本宮是不會做的。你看看,現在的一切,不是都如本宮所願了麼?沒了唐門,薛家也只剩你一個,叱吒江湖的武林三大家,也只剩一個不問世事的名利莊了。”
“我原以為精心佈置等你入局,沒想到,從一開始,我就進了你的局。這一場,是我輸了,我認了。”
薛千原舉刀,刀鋒冰冷,就算沾了自己的血,還是冷的。
“薛掌門,一路好走。”蒼雪看著那個言出必行,願賭服輸的女子,也不由的感慨萬分,“可惜了薛家,就這麼一個能看的,還就這麼死了。可惜啊,為什麼人總是要找死,就這麼想去見閻王麼。”
這一戰,唐門長埋地下。
這一戰,“笑裡刀”薛家絕跡於江湖。
這一戰,狐凌傷,蒼雪傷。
雖是傷了,可是活了。
活著,就是贏。
向來都是活人報死人的仇。
死了,即使有天大的仇,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踏上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忘了這一世的是是非非,去做另一個人。
仇,自然就不能報了。
看著已化成一灘血水的薛千原,蒼雪嘆了口氣。
“怎麼了?”狐凌睜開了眼。
“沒什麼,可惜而已。”蒼雪又咳了幾聲,嘴角見紅。剛才妄動內力,終究是傷得狠了。
狐凌急忙放下手爐,扶著蒼雪慢慢躺下。
煙姒將簾上的飛刀拔了下來:“這一折騰,燒得更厲害了。宮主歇歇吧,不要再去想這些勞什子了,馬上就到年關了,宮主可不能頂著這病怏怏的身子過年吧。”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好煙姒,你說的話我哪回不聽啊。”
煙姒撇撇嘴,出去趕車了。
簾子放下,蒼雪才小聲道:“我何曾不想休息,只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這件事結束,只怕傲絕宮的名氣就更響了,我也就更不得閒。那些人,只怕是會嫌本宮擋了路,看我更加不順眼了。等到過些日子,興許是過完年開春後,他們就會尋個由頭,將江湖上這些有頭有臉的聚在一起,開一個什麼所謂的武林大會之類的,懲奸除惡,來對付本宮。”
狐凌張了張口:“妖雪……”
“無所謂,本宮既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等的就是這時候。他們當初是怎麼對父親的,我都看在眼裡。他們容不下魔君,自然也容不下我。可本宮,偏偏要讓他們不得不容得下。十八年,這賬,我們早該算算清楚了。連本帶利,一個都別想跑!咳咳咳,咳咳……”蒼雪連連咳嗽,狐凌急忙倒了杯水讓她喝了,半天才將這口氣順下去。
“妖雪,你又何必在那些人身上費心力。你看看,差點連命都搭上。”
“我就是不痛快!他們逍遙快活了,我卻要受這種罪!憑什麼!名門正派和邪魔外道,難道就僅僅是叫叫就算數麼!看看他們做的那些事情,偽君子,還不如我們這些真小人!”
“是是是,他們是偽君子。不氣了不氣了,睡吧睡吧,不然又難受了。得不了長久的平靜,我們就貪這一刻的。”
蒼雪蜷在狐凌懷裡,良久,狐凌才聽到那人悶悶的一聲“嗯”。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唐門和“笑裡刀”學家這兩個副本,一時半會兒還真刷不完=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哦槽我是不是說了些什麼!】
☆、至親人
這一路上,自蒼雪燒退後,她就再沒有跟狐凌說過一句話,直到回宮,也不曾開過口。
好似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狐凌也知道她惱自己去給夜飛燕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