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來。”
“我應該來。”
這時,幾盤菜被服務員擺上,林格拿起筷子,給肖莊夾菜。
肖莊看著自己面前漸漸滿起來的碗,呼吸急促起來。
“林格,你什麼意思?”肖莊忍不住問,他有一種最後的晚餐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這些菜都是咱們第一次在這裡吃飯的時候點的,我吃著不錯,所以這次又點了,那次,是因為劉傑的死,我情緒不穩,到這兒來喝酒,時隔一年,太多的事情改變……”
“那又怎麼樣?”肖莊有些急了,“即使世界都改變了,我們……”
“我不可能以不變應萬變,我不具備那種不顧一切的條件,”林格十分平靜,好像是悟了,“我是這個社會的一份子,身在江湖,必定身不由己。”
“我們的愛……難道就這麼不堪一擊?”
看著肖莊受傷的眼神,林格心裡難受,但他毫無辦法,他沒有忘記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也沒有忘記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和決心準備好了這些話,並把它說出來。
言語傷人必傷己。
“愛,它依舊存在,只是,存在不代表就一定要因此在一起,肖莊,我全家都恨吸血鬼,他們給我講了很多,吸血鬼從不把人當人,只當我們是食物,是血庫,吸血鬼對我們重複著殺戮,曾讓我們陷入對死亡的恐懼,無法翻身,他們是殺戮者,而我們……”
“這就像你們人類對動物,很多人對動物殘忍的殺害,但是並不代表所有人都那麼做了。”
“即便是那樣,你看到那個人和動物在一起了嗎?”
“肯定是有的……”肖莊的聲音變小了。
“但我肯定不是!”林格的語氣很堅定,“肖莊,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有家人,如果我和你一起,我爸爸媽媽怎麼辦?我哥哥呢?他們會怎麼看我?沒有了親情,我會變得很孤獨!愛情永遠沒有辦法代替親情,愛人永遠不能代替父母。”
肖莊無言以對,他不得不承認林格說得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忘記了,他竟然忘記林格不是孤身一人,他身在人界,有親人,有朋友,這些溫暖的羈絆都是他不可割捨的,這些對林格來說,是幸運,可對他來說,是束縛。
肖莊沉默,他不知該說什麼。
強迫林格就在自己的身邊?他不是做不到,可是他很快否認了自己的這個瘋狂的想法,如果他那麼做了,那他們之間的愛,就真的被他毀了。
林格最終還是走了,這次不同於上次,如果說上次是一時衝動,是鬧彆扭,那這次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真情實感,上一次,林格會因為思念去尋找,這一次,他絕不會那麼做了。
他們到底還是結束了,只有一個小小的開端,就結束了。
歐洲王室宮殿在夜幕降臨之後總是格外的明亮,金色的牆壁,金色的棚頂,金色的桌椅,幾盞水晶吊燈上,晶瑩的蠟燭默默地燃燒著,讓水晶吊燈絢麗多彩,投射著金色的光影,一條柔軟的由黑色與紅色渲染的長毯,一直延伸到大殿正前方高高在上的那把尊貴座椅的前面,引導著始祖的到來。
血族始祖如期而歸,一身貴氣十足的緊身裝扮,一件夜色般神秘的披風,雙足虛空點地,翩翩而來,這是一個妖豔絕倫的女子,足踏之處有花盛開。
血紅色的花。
而後,大殿的血族多了起來,整齊的站立在始祖腳下,謙卑俯首,可其中一名年輕的血族卻好像不太老實,他不時抬起他英俊的頭顱,偷偷地看始祖,眼裡是與其身份不符合的濃濃的暖意。
這時,始祖已經坐在寶座之上,高高在上地俯視她的孩子。陡然,她的目光變得陰冷。
“裡卡·狄更斯!”
剛剛那個偷偷看始祖的血族一怔,他抬頭,目露疑惑,看向始祖。
眨眼間,始祖已到了青年近前,陰沉沉一問:“你,竟然敢揹著我去禁地?當我不知道?”
“始祖大人,您……”
“你去幹什麼?”
“我……”
“拉到殿外,處以極刑!”
兩個血族嘍囉上來,不容分說,拉住青年就往外拖。
“始祖大人,你——你竟然——啊——”
青年一聲大喝,懷中有青白色的光透出,一股奇異的力量包裹了青年的身體,彈開了拉著他的兩個血族嘍囉,然後,青年單手向前一伸,一塊白色透明的石頭懸浮在他的手中,緩緩旋轉著,陰寒的氣息瞬間籠罩了整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