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2 / 4)

高太后並不知曉,就在她與自己的孫兒明爭暗鬥地交鋒的時候,慕容復已上門去拜訪了呂公著。

呂公著與司馬光年紀相當,脾性卻比司馬光不知溫和了多少。是以,慕容復只在相府外廳將內息運轉了兩個周天便得到了呂公著的接見。

拜見過後,慕容復漫不經心地提起了調任的話題。“下官其實並不介意往虔州赴任。”古人缺乏防疫知識,這才視嶺南為絕地。但慕容復穿越而來又身負武功,自然不會輕易就因水土不服死在虔州。

呂公著微微而笑,並沒有說話。他雖不認同劉摯將慕容複流放至虔州的手段,可顯然對慕容復這句打腫臉充胖子的話也是一字不信的。

然而,關於調任這回事並非慕容復此行的重點。因此在簡單宣告立場之後,慕容復迅速進入了他真正想談的話題。“司馬相公駕鶴西去,然則心願未了。來日新法如何,不知呂相心中可有成算?”

呂公著聽到慕容復提起這個話題,立時面色一冷,怫然道:“這不是慕容大人能過問的。”呂公著雖已知曉利用報紙左右輿論進而影響朝局一事原是慕容復為幕後推手,但他歷經數朝資歷深厚,仍不認為慕容復能有這個資格與自己坐而論政。

大宋禮儀之邦,縱然絕交,也要不出惡言才是真君子。呂公著這般不客氣,若是換了旁人怕是早已滿面通紅喏喏而退。然而慕容復到底是自現代穿越而來,臉皮厚度久經考驗,竟全不放在心上,續道:“家師有言,以呂相公的見識定不贊同全盤否定新法。劉程兩位大人食古不化,呂相施政多有掣肘,家師可為呂相馬前卒。”司馬光臨終前將國事託付給了呂公著,這使得朝野內外皆將呂公著視為朔黨的新黨魁。然而大夥卻都忘了,呂公著原是壽州人,與北方人為主的朔黨並無干係。而在司馬光過世之後,朔黨上下真正認可的黨魁也並非呂公著,而是呂大防與劉摯。正因如此,慕容復相信出於共同的政治理念、出於權力平衡的考量,蜀黨與呂公著之間並非全無合作的可能。

慕容復如此開門見山,呂公著不禁微微一怔。司馬光過世之後,劉摯、梁燾等朔黨成員已多次在自己的面前泣淚表示“必盡廢新法,告慰司馬溫公的在天之靈”。然而呂公著生性沉穩又曾有牧守地方的經歷,在政事上不知比缺乏牧民官經驗的司馬光老道多少。呂公著心知肚明新法雖說多有弊端,但也絕非一無是處。只是他自知自己這左相之位托賴司馬光推薦,他本人又與司馬光是至交,實不忍違揹他的遺願。

慕容復見呂公著神色猶疑,顯然意動,只是一時礙於情面難下決斷,當下道:“呂相,為臣者,有能臣與庸臣之分。能臣明見萬里力挽狂瀾,庸臣人云亦云尸位素餐。為友者,有諍友與佞友之別。諍友仗義敢言光明磊落,佞友花言巧語是非不分。呂相,敢問您是要當能臣,還是庸臣?諍友,或是佞友?”

呂公著勃然變色,正六神無主,卻見慕容復又不緊不慢地道:“家師與司馬溫公亦為摯交,若非司馬溫公仗義執言,家師至今仍是待罪之身。這份恩義,家師與學生皆銘記在心不敢或忘。然而,家師入京之後卻因政見不合數次與司馬溫公起爭執,甚而因此被朔黨上下視為叛徒。當年家師反對新法已被新黨視為仇敵,如今又惡了朔黨,呂相公可知這是為何?”

呂公著長聲一嘆,慨然道:“子瞻,真君子也!”

慕容復得意一笑,神色間滿是與有榮焉的驕傲與敬佩。“相公,人必先忠於家國後忠於友人,為國事披肝瀝膽宵衣旰食本是分所應當。至於相公的為人、相公為友如何,千古之下,史有公論!”

呂公著一聽“千古之下,史有公論”這八個字只覺豪氣頓生豁然開朗,然而他卻並不急著表態,反而語焉不詳地道:“慕容大人果然得了子瞻的真傳,這般口燦蓮花能言善道。”

“然而下官說的全是至理。”慕容復理直氣壯地道,“家師多有牧守地方的經驗,如今入朝主政,為呂相助手乃應當應分。”

呂公著鬍子一揚,好奇地道:“蘇子瞻要當右相?……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老師的意思?”

慕容復漫不經心地一展衣袖,沉聲道:“如今主少國疑朝局多變,正是風雨飄搖之時。這個時候,更需要敢於任事之人穩定局面。論資歷、論才幹,這滿朝上下有誰能與吾師爭鋒?”

呂公著充耳不聞,搖頭道:“蘇子瞻光明磊落,這是你的意思。慕容復,你多思善謀,汝師若為右相,政事必然出自你門下。”

慕容復哂然一笑,朗然道:“呂相未免太過看輕吾師。仁宗皇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