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趙煦深恨慕容復奪他君權,自然不會受慕容復的威脅。
眼見場面僵持,向太后竟在此時急衝衝地趕了進來,揚聲問道:“官家是要賜死誰?”
見到向太后忽然出現,慕容復與蔡京不由同時一嘆。區別只在於,一個嘆僥倖過關,一個嘆大勢已去。
果然,向太后才一到步便令身邊婢女將那“罪證”遞給她過目。“哀家聽聞官家懷疑慕容相謀反?”只見她粗粗掃了一眼慕容筆的遺書便是一聲冷笑,又隨手將其棄之一旁。“僅憑這份不知何人手書的信箋,官家就深信不疑,要自折股肱?”
“母后,慕容復家祖正是慕容筆!”眼見向太后偏袒慕容復,趙煦自然不服。
向太后卻毫不在意,只輕描淡寫地回道:“慕容卿貴為左相,他的家世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有人假借慕容筆之名偽造書信卻有何難?官家可曾驗過這是否是慕容筆親筆?”
趙煦聞言立時一噎,蔡京見狀忙補上一句:“啟稟太后,只要搜查慕容相府,核驗真假……”
“輕狂!”豈料他話未說完,向太后已面色如霜,厲聲怒斥。“這豈是我趙家待忠臣幹吏之道?何況,慕容卿身居左相,豈能輕賤?”
宋時的君臣關係終究不如清朝,太祖皇帝開國之初便放言“與士大夫治天下”。是以,趙煦與慕容復的關係是合作伙伴,而非主子與奴才。而首相之位,那更是上輔君王、下安黎庶、群臣避道、禮絕百僚,貴不可言。
只憑著這不知真假的“罪證”,趙煦究竟能不能搜查當朝首相的府邸?顯然不能!能不能賜死慕容復?更加不能!相反,慕容復這般烈性,趙煦只有安撫。否則,他若一頭撞死自證清白,士大夫們必然抱團為其伸冤,屆時趙煦便唯有遜位安撫天下民心了。趙煦竟是得了向太后一言提醒,方才意識到眼前的慕容復絕非當年的蘇軾,可以由得他趙煦如先帝對付蘇軾一般,只憑捕風捉影的一點“罪證”便能將其搓圓捏扁。只見他沉默了一陣,終是黯然道:“慕容卿不必如此……”
哪知趙煦才說了半句,慕容復已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硬邦邦地打斷了他。“官家,當初範相主持吏治改革,但凡有真憑實據指證百官有罪,則一應文武官員皆應去職受審。微臣既有謀反之嫌,請官家革除微臣左相之職,交付有司審問,以正視聽!”
說實話,慕容復的建議實是深得趙煦之心。可惜,趙煦聞絃歌而知雅意,知道要將慕容復投入大牢,最要緊的卻是“真憑實據”四個字。而蔡京呈上的種種證據,在未曾驗明真假之前,實難說它是“真憑實據”。而慕容復既然毫不畏懼,那這些“罪證”的真實性怕已是微乎其微。
趙煦正不知如何答話,向太后已然賠笑安撫:“慕容卿,汝之忠心,天下皆知。”向太后雖說是得了諸葛正我通風報訊,方來給慕容復解圍,可她對慕容復的忠心卻是深信不疑。
有向太后出面安撫,慕容復倒也乖巧。只見他幽怨地瞥了蔡京一眼,這便俯身下拜,低聲言道:“懇請太后與官家容臣告假,未曾證明微臣清白之前,再不敢覲見至尊。”
如今滿朝皆是慕容復的親信黨羽,只要他一點暗示,整個朝廷都能停工。向太后豈能容他這樣告假,當下冷然道:“官家,蔡大人方才返京便私心構陷首相,動搖朝政,豈是為臣之道?”
向太后此言一出,蔡京當即魂飛魄散,忙合身撲倒在地連連叩首:“官家,微臣一片忠心!一片忠心啊……”
趙煦自然知道蔡京的忠心,但這個時候,趙煦也唯有辜負了這位“忠臣”。“著令,將蔡元長與這些物證一同交予大理寺,待辨明真偽再行論處。”
如今的大理寺卿範純粹是前左相範純仁的四弟,雖非蜀黨卻親近蜀黨,這些物證一旦交付大理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那還用說麼?“官家!官家……”蔡京還待求情,可話未出口便已被宮中侍衛拖了出去。
自此,慕容復終於心滿意足,又向向太后與趙煦表了一番忠心,這才告退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慕容大人,雖說我也明白會鬧的孩子有糖吃。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向太后沒有及時趕到……
慕容:觸柱碰瓷!
導演:那要是蔡京在朝堂上發起進攻呢?
慕容:呵呵!那就不用我親自動手了!
趙煦:奸臣!奸臣啊啊啊!
第170章 弒君
自從那日見過耶律浚,之後又過了一個多月,始終無人再來探望蕭峰。對此,蕭峰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