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感覺,但是陰宓微從周圍豔羨的眼神中讀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時或許就感覺到,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她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從季元修身上得到過,也沒有從身邊任何一個人身上得到過。
直到,時楚夭闖入她的生活,毫無預兆,也毫無防備。
就好像你從未品嚐過戚風蛋糕,便不會惦念它質樸甘甜的味道,一旦你嘗試過,就會在不久的以後不斷懷念那份平淡的獨特,直到你再次吃到它。
於時楚夭,亦然。
這個放肆又囂張的女人擾亂了她的全部生活,陰宓微在不經意之間就讓這個女人鑽進了她的心裡,佔據著一個無法言說,又無法評估的地位,陰宓微未曾預感到事情會發生如此逆轉,時楚夭也並未曾設下圈套令她如此,可她為什麼在看到時楚夭和葉清毓、和陰雨隨,甚至陳明糾纏時都會生氣,她的怨怒從何而來,這怨怒在見到時楚夭之後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抑制的陣陣心跳,這種似被新增了催化劑的反應,又如何解釋?
“你為什麼要過自己也不喜歡的生活?”時楚夭走近陰宓微,淺聲問道。
陰宓微看著時楚夭好看的眼睛:“你指什麼?”
時楚夭說:“當然是你的婚姻。”
時楚夭是存著私心的,她看得出來季元修很在乎陰宓微,但是現在她卻一點也不想提醒陰宓微記起這個事實,她渴望陰宓微能夠從那譚昏暗的婚姻死水中脫離出來,也許在完全脫離之後,陰宓微就能用更專注和熾烈的眼神看著她了。
陰宓微低頭不語,時楚夭欲言又止。
陰宓微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祖父陰執打來的,陰宓微對時楚夭說了聲抱歉,就走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時楚夭瞧著陰宓微單手託著肘講電話的樣子,覺得陰宓微這個樣子真是美極了,陰宓微無論擺出什麼樣的姿勢都美得像是一幅畫。
“我要走了,家裡有點事。”陰宓微一邊把手機放進手包,一邊重新走到時楚夭身邊說道。
時楚夭雖然很捨不得陰宓微就這麼離開,但是既然是陰宓微做出的決定,那麼一定有陰宓微自己的理由,時楚夭點了點頭。
實際上陰宓微並不需要她的同意吧,時楚夭這麼想著,心裡湧起淡淡的失落。
眼看著陰宓微的車駛離,時楚夭心底的失落陡然撐大了,如果眼下有很多很多的工作,她或許還能借助工作暫時忘掉這些事,可是到目前為止,姜帆只給她安排了《陪你躲雨》這一部戲,說是第一次出道的作品要樹立好路線和形象,不能什麼工作都接,還說這些都是遵從陰宓微的思維而定下的策略。
又是陰宓微。
時楚夭忽然有點低沉,只要她在英瀾一天,就會跟陰宓微纏在一起,就算她離開英瀾,也不可能就此和陰宓微劃清界限。
何況,她也並不想和陰宓微劃清界限。
她甚至覺得自己會對得不到陰宓微的訊息,看不到陰宓微而產生擔憂。
陰宓微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她在陰宓微身邊感覺到的,是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沒有感覺到的。
因為陰宓微,時楚夭變得不像時楚夭,她不僅要承受對自己認知顛覆帶來的衝擊,還有承受陰宓微對她冷淡帶來的失落。
時楚夭抬頭看了看天,忽然覺得蔚藍的天色陡然黯淡了不少。
時楚夭拿出手機,找到施曼柔的電話,不假思索地撥了出去。
陰宓微下車的時候意外看到管家薛一已經指揮著讓一輛車先駛入車庫,薛一看到陰宓微,笑盈盈地過來說:“小姐,你來了。”
一邊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恭敬地拉開車門,向陰宓微伸出手,身體微微三十度傾斜。
“還有別的客人?”陰宓微禮貌地搭著薛一的手,出了車門,將鑰匙遞給他。
薛一微微一笑:“是的。”
薛一一向守口如瓶,除了對陰執本人。
陰宓微站定,抬頭就看到季元修從不遠處走來,滿臉都是笑。
陰宓微微微皺眉,但仍保持禮貌,目光平和地注視季元修。
早就該想到,祖父不會不無緣無故請她回來吃飯。
陰宓微吁了一口氣,抬頭看到這一幢似英國古堡的大宅子,她從小在這宅子的生活就從未放鬆過。
飯前要感恩,飯後要靜默,早晨需在日出前起床,夜間不可晚於十點入睡,一舉一動有如時鐘分秒鐘一般精確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