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改變決定,如果理由不充分,那麼她在做不選時楚夭的決定而產生的那種空白感,或許能就此消失。
時楚夭正要說話,身後卻突然傳來另一個聲音:“時小姐,原來你在這裡。”
是羊沁漁。
時楚夭沒有忽略陰宓微不易覺察蹙起的眉頭,只淺笑道:“羊導?”
羊沁漁看了看陰宓微,笑起來:“陰總今天好興致,我還以為你從來不來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
陰宓微禮貌一笑:“過獎了。”
羊沁漁開門見山道:“不過,陰總如此卻讓我有了危機感。”
陰宓微道:“是嗎?”
羊沁漁又道:“說實話,之前我一直不覺得你能和我爭《陪你躲雨》這部戲,沒想到你竟然能說服桃珊瑚給了你全部的改編權。不過陰總,就算你拿著改編權,你有信心帶著你公司的中古世紀團隊做出符合原著的片子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手下的導演甚至chuang戲都沒有拍過吧?”
陰宓微保持微笑,看著羊沁漁:“拍沒拍過尺度戲,不代表對作品的理解程度有多少,何況,你又何曾真正瞭解過我呢?”
陰宓微說完,稍微一轉身就拉過時楚夭,還未等時楚夭反應過來,陰宓微就摟著時楚夭的腰,輕巧地在時楚夭的唇上落下一吻。
時楚夭驚得說不出話。
陰宓微竟然當眾吻她?而且是在羊沁漁面前。
陰宓微是瘋了嗎?
時楚夭驚訝得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不到一厘米的眼前便是陰宓微優雅而又美麗的臉,陰宓微身上淡雅的沉木香翩然而來,那獨特而悠遠的香味,似乎有頃時把人帶入森林的魔力,儘管四周嘈雜無比,時楚夭卻感覺彷彿已置身森林之中。
幽暗而寧靜的林中,只有她和陰宓微兩個人。
當陰宓微放開她的時候,時楚夭仍然覺出森林之美,還有那似乎撲面而立的林間香氣。
時楚夭忽然覺得自己的心狠狠跳了一下,毫無掩飾,毫無猶豫。
“你……”羊沁漁啞口無言,對陰宓微突然的舉動非常驚訝。
陰宓微只微微一笑,不再說話,拉起時楚夭轉身離開。
當陰宓微拉起時楚夭手的時候,時楚夭再次覺得臉和身體都熱了起來,陰宓微的手就像有魔力一般,拉著時楚夭時溫暖又柔軟,在這冬夜之中,彷彿剛從溫水中拿出來的手爐,熨帖有度,溫度適宜,只要捧在手心裡,那溫度便能一直從手心傳遞到心裡。
時楚夭任由陰宓微拉著,頓了頓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陰宓微並不回答,只帶陰宓微繞過紅綠燈,拐入地下停車場,一直來到自己車跟前,開車門讓時楚夭進去才鎮定地說道:“送你回家。”
時楚夭說:“我可沒說想回家。”時楚夭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陰宓微的表情,剛才被陰宓微握過的手心在微微出汗,時楚夭不知道這種感覺正不正常。
陰宓微不理時楚夭,顧自斜過身體把安全帶給時楚夭繫好,扭動車鑰匙後一踩油門,陰宓微的賓利就從寂靜的車場滑入了夜色之中。
時楚夭瞧了陰宓微一眼,她仍是那從容又鎮靜的模樣,好看的側臉在安靜的車室中顯得更為沉寂,時楚夭甚至有點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張高貴優雅的臉,不久之前和她做了最親密的接觸。
“你在看什麼?”陰宓微覺察到時楚夭的注視,出聲問道。
時楚夭把身子歪著車窗上,撐手看著陰宓微:“看你的心。”
陰宓微頓了頓,偏頭看了時楚夭一眼,揚眉道:“看到了?”
時楚夭微微一笑:“不告訴你。只能透露的是,你的心是冰做的。”
陰宓微揚了揚嘴角:“何以見得?”
時楚夭說:“因為你吻我的時候,一點溫度都沒有。”
陰宓微頓了頓:“那並不是吻。”
時楚夭挑眉:“哦?是對羊沁漁導演的戰書?”
陰宓微沒說話,時楚夭復而又道:“沒看出來,陰小姐你是如此壞心腸。既不想讓我演你的戲,也不想讓我對演你競爭對手的戲,你想像羊沁漁小姐證明什麼呢?你和我關係匪淺,所以我絕對不會棄明投暗?”
陰宓微似笑非笑地說:“你幫我做了決定?”
時楚夭正要說話,眼看著熟悉的社群標誌就在眼前,陰宓微把車停在時楚夭公寓樓下:“到了。”
時楚夭並不下車,只微微一笑:“我不會解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