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琛起身要走,明樓趕緊補上一句:"上去讓阿誠幫我把明臺叫下來。"
明誠從明臺房間回來就看見林琛坐在床上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
"怎麼,阿琛,你也有心事?"
"是明臺。"
沒頭沒尾的三個字讓阿誠更加摸不著頭腦,"什麼是明臺?"他壓下自己的心事問。
"在火車站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是明臺,所以他見我才會驚訝,才會不斷打聽我的身份和咱倆的關係。"
明誠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明臺的脾性他自然相當熟悉,頗有些無所畏懼——除了明鏡。
一想到林琛差點殞命,他現在就想下去好好教訓明臺一頓,省得他還有不該動的心思。
林琛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們不是還沒把窗戶紙捅破麼?"林琛從明臺對明樓細小的反應中很容易得出明臺認為明樓是漢奸的結論。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阿誠斬釘截鐵,他抬腕看了眼表,吻了下林琛,歉意道,"我還要去趟海軍俱樂部。"
"現在?"
"對。"
林琛看著他,少有得主動吻了上去,並不斷加深了這個吻。
結束後,她有些氣喘吁吁地道:"新年快樂。"
海軍俱樂部
南雲造子看著走進來的阿誠,點了下自己的嘴唇,"最難消受美人恩。阿誠君豔福不淺啊。"
明誠摸了下扔有些腫得嘴唇笑笑不作答,下一刻坐在南雲對面,申請嚴肅:"我一進門就聞到死人的味道了。"
阿誠回到家,見過明樓,在小廚房看見桂姨的背影,頓時就有不自覺得慌亂。
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單方面的交流結束後,明誠回到自己房間,林琛還沒有睡,在燈光下讀著磚頭厚的書,他煩躁的內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睡吧。"他溫聲道。
他現在很幸福,不需要桂姨來打擾自己的生活,她走了,一切恢復原狀了,就好了。
然而沒有幾天,明鏡又找他,遞上的是一件棉袍。
☆、81
"你好歹就收著,給一個薄面吧。下午,我就安排她走,你禮貌上送她一下。"明鏡如此說道。
阿誠沒有說話,雙手成拳。
明臺合了書,滾到床沿邊上,支著頭說:"阿誠哥為什麼這麼討厭桂姨啊?我看桂姨很可憐啊。"
一句話險些讓阿誠情緒失控。
明鏡忙呵斥:"小孩子不準插嘴。"
明臺撇撇嘴,滾回床中央,假裝看書。
"阿誠……我知道不該勉強你。"
"那就不要勉強他。"這是林琛有些不放心特意從房間裡跟了出來,恰巧聽見這話,故意頂撞。
"你……"明鏡張嘴。
阿誠擋在了林琛身前,從桌子上拿起了棉袍:"我下午一定出來送她。"
"阿誠……"林琛有些擔憂。
明誠衝她搖搖頭,拉著她走回屋裡。一進屋就把棉袍猛地扔在椅子上。
這是養母送給他的第一份新年禮物,再他最不需要的時候,用來換取所謂"親情"的禮物。
一滴淚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滴在了林琛的手背上。
接著是兩滴,三滴。
林琛把頭靠在明誠的身側,無言的陪伴著他。
明誠也聽到了門外細微的腳步聲,是明樓。
他就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有些放肆地哭了起來。
從屋外傳來了一聲若有所悟的嘆息。
下午的送別,林琛站在樓上的窗戶觀看,看著阿誠在桂姨即將離開的最後一刻改變了主意。這就是她愛得阿誠,考慮別人的感受永遠多過自己。
當阿誠進屋時,她沒有問他改變注意的原因,只是抱了抱他:"跟著自己心走,不要勉強,不留遺憾。"
"阿琛……"明誠看著她,想起在陽光下桂姨卑微渺小的背影,動作遲緩,反應遲鈍,腿腳不利索,雙肩還在微微聳動,不見一絲往日虎虎生威猛步的痕跡,"給她做個檢查吧。"
"好。"林琛答應地很痛快,畢竟她曾將明誠視如己出,這樣的牽絆明誠又豈能完全放開。
全面的檢查有些還是要送到醫院化驗的,拿到化驗結果的林琛臉色不太好,不是因為結果不好而是,而是因為各項數值太正常了,健康的不能再健康。
桂姨在說話,而且從幾年前就開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