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先,爸先”晨辰攛掇著,
“聽,‘山青水秀太陽高,剖開葫蘆做水瓢’”
“這叫甚了,不行,罰酒,罰酒,媽這回可不能放過我爸,您得主持這個公道啊”晨辰吆五喝六的說著
“說不上來等他的,還要輕饒了他的了”我媽端起酒來要給倒上,
“我還沒說齊全嘞”我爸老謀深算的笑笑“聽,‘舀上半瓢老陳醋,餃兒吃它一肚肚’”
說著夾起一餃子有滋有味兒的吃著,“咳,又讓我爸這隻老狐狸給逃脫了,再精明的獵人也秒不準狐狸的屁股”晨辰說著,“狗兒的鬼,該你了”我爸催促晨辰,“我給拿醋去”我笑著嚇唬晨辰
“從我媽那頭往過轉,我要末一個行”晨辰藉故逃避
“聽,‘正月十五跑旱船,元宵長出草邊邊’”
“這和餃子有甚關係了”晨辰問我媽
“餃子不就跟元宵腦頭長上來草邊邊一樣?”我媽也夾了一個餃子,在醋籤裡蘸了吃著
輪到詩陽,“我實在不會,要不也罰酒吧”笑著
“晨辰,快點幫詩陽想一個,剛才不是還顯能的你”我說
“詩陽還是你包了吧,你好賴是個大學生,我現在高中還沒畢業了”晨辰說
“這樣吧,我給詩陽出個謎語,讓他猜一猜,猜出來,吃餃子,猜不到,喝酒,行了吧”我媽說,“好,好”眾人透過
“聽,‘一群白鵝鵝,耍水過河河,有人問你做甚當,料我肚哥哥’”我媽話音剛落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太好猜了,媽真偏心”晨辰嚷嚷著
詩陽想了一會兒,看樣子沒頭緒,我們都笑,詩陽看我,我眼神落在餃子上頭,瞅瞅,遞給了詩陽,“是餃子,哈哈,我猜到了,是餃子對不對”詩陽高興異常
“是連辰,厄不,你家連子告來”晨辰高興的揭發
“我連嘴巴都沒忽張”我搶白
“過了”我媽給詩陽夾了一個餃子,順便一聲令下,駁回了晨辰的抗議。
“該我了,厄,聽!”我說
“你嚇我一跳,小聲點”晨辰把那杯酒放到我跟前“不用裝模作樣,等的喝酒是正經”
“‘肥頭大耳圓蛋蛋,問他包的甚餡餡’”
笑著,給晨辰倒了一大杯醋。
“該你了”我媽催促晨辰,
“聽,‘頭鍋餃子二鍋面,咱媽洗腳我看見’”這令行的,“重說,這個不算,”我媽說
“為甚不算”
“誰讓你說我來,重說一個”我媽原來是嫌晨辰“誹謗”長輩,不尊敬了,我竊喜。
“厄,,這個這個這個,聽‘大年初一放炮仗,提著褲子上茅房’”轟的差點沒笑爆肚皮。
“和餃子有甚牽連?說不上來就以醋代罰了啊”
“當然有關,上茅房是因為吃了餃子,就和連辰一樣,上茅房,哈哈”說著夾起來一個餃子,興興的吃著。
然後看著我們都看他,“看我甚了”
“看你吃了餃子上茅房”又是轟的一堂暴笑。
晨辰還在那兒解釋,“是連子不是我”
末了,我媽給沒人分配餃子,我們都是吃出來一個綠櫻桃,詩陽吃出來一個紅櫻桃,晨辰的則是倆紅櫻桃,樂的狗兒的,說是中了頭彩,我媽真心希望他考上好大學,像廣播學院那樣的。
鬧騰完就夜裡兩點多了,我爸媽每年這宿都要熬夜,俗稱熬年年。我們一般都困了就睡,零點第二次燃放高潮的那會兒,和遠在北京的順兒相互打電話拜年,順兒抱怨著那邊不讓放炮,說早知道就來了跟我倆,詩陽搶著說“這邊過年可有意思了,整的跟相聲小品晚會似的,特逗”說話的同時,連辰在院子裡放了一個禮花炮,我和詩陽同時抬頭看著,很好的煙花爍爍的四散著,忽明忽滅,和這個喜慶的年似的。
那夜,我,詩陽,晨辰都在晨辰住著的西耳房內住著,我爸媽依舊在堂屋守歲,看春晚和那些0點之後的賀歲片兒。
詩陽對我們方言不是很熟悉,一個勁兒的問我倆,這個東西怎麼叫,那個東西怎麼說,電燈怎麼叫,用你們的方言窗戶怎麼叫之類的問話,完了我和晨辰告訴他叫法,他也隨著叫,樂得我們,更要命的是詩陽問我倆“為什麼那麼叫呢,為什麼那麼叫呢”
“我哪兒知道為什麼,問連辰,他是大學生”
……很好的年夜,就這麼在歡聲笑語中過了,就算很不好的年夜,也得就那麼過了,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