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外套下了樓。
無論如何,今天先去看看凌至秋,他要是沒事了,就把他接回來。
……
凌至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10月16日上午10點鐘,他一覺幾乎睡了個對時,中間被扎針、取針,推著病床送上頂層,他都一無所知。
所以,當他睜開眼睛,入眼一片白色的牆壁時,完全鬧不清楚自己身處何地。
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昨晚上演唱會結束之後,他對著歌迷謝幕,歌迷呼喊著目送他走下舞臺……咔。
“嗯——”腰都睡軟了,他哼了一聲。
“醒了?”一道性感低沉的嗓音從病床邊傳來。
凌至秋轉頭去看。
他已經聽了出來,那是獨屬於冷硬總裁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我這是……在醫院?”凌至秋眨巴幾下眼睛。
他眼底下有著深深的青灰色,面板灰白,失去了水潤的光澤。看來僅僅一個晚上,還不能夠令他回覆巔峰狀態。
尉遲鉉已在床前看了他小半個小時了,十分心痛,握住了他的手,“乖兒,對不起,我對你的關心不夠。”
凌至秋深深望著他,半天才緩緩的苦笑,“不要這麼說。”
兩人都不再說話。尉遲鉉把他手拉起來,用自己兩隻手握著,放在下巴下面,嘴唇一根根吻著他的手指。
凌至秋看著看著,漸漸眼淚就盈滿了眼眶。“鉉,我想問你一件事。”
尉遲鉉停下動作。他隱隱約約感覺得到凌至秋想問的內容,可他目前真是不太想回答。“至秋,聽我說,我對你的感情沒有變化,一直都沒有變,你不要懷疑我。”
凌至秋淚水順著臉頰流到了鬢角,“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到……我又不是毫無知覺的木頭人……鉉,你老實告訴我,給我一個痛快,你是不是已經不再喜歡我了?”
尉遲鉉訓斥道:“告訴你不要胡說了。前一秒我才告訴你答案,你怎麼還問?”
“我怎麼可能不問?”凌至秋沒有被嚇到,依然堅持發問,“我早都知道你年初並不是去北歐了。”
尉遲鉉一驚,“你……知道了?”
“你就不用再拿什麼去考察的事情來誑我了,”凌至秋抽出自己的手,“我在慈善晚宴上碰到了一個你的熟人,他都跟我說了,你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聚會,尤其是年初的時候。若是你去了北歐,難不成還會隔幾天回來一次?!”
尉遲鉉緘默。
凌至秋接著說:“鉉,如果你真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安排,你可以不用對我說,但是我忍受不了欺騙。……你這麼做,完全就是置我們之間的互相信任於不顧。”
尉遲鉉繼續沉默。
凌至秋等了一會兒,發現他沒什麼反應,越發傷心,“……你連事情的真相都不願意跟我說了?好吧,好吧,我知道,是你的商業秘密。可我不明白像我這樣一個演藝人員,是哪裡會阻礙你?讓你連跟我提一句都不肯?”
尉遲鉉坐直身子,“至秋,你現在身體很不好,這些事情就不要想了。我以後會給你一個答案。”
“我現在……現在就想聽。”凌至秋難得在尉遲鉉面前這麼堅持,“究竟是一個商業計劃絆住了你的腳步,還是……另外的什麼人讓你神魂顛倒,因此不欲給我知曉!”
尉遲鉉自是不肯說。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已經決定了,即便是把所有那些害過凌至秋的人都一網打盡,他也不會再告訴凌至秋他曾經的動搖。他會把調查報告書全部燒掉,並約束下面的人緘口。
他清楚地瞭解,從凌至秋的角度來說,若是曉得自己曾經瞞著他派人去將他的黑歷史查得一清二楚,這個表面很隨和、骨子裡卻流淌著淡淡傲氣的青年一定無法忍受。
尉遲鉉確信,凌至秋是獨一無二的,他根本再難找到與自己這般合拍的人了,他不想失去他,所以,最好不說。
凌至秋見他一直面無表情,默默無言,一時悲從中來,淚水長流,將臉轉到另一面,“你不說是吧,沒關係,我懂!也許沒有什麼其他的人令你痴心,單單只是你對我已經沒有心了!你連一句實話也不說,哪怕只是讓我安心而已,都不肯!”
尉遲鉉摸了摸他的頭髮,語氣和緩地哄著他,“至秋,我沒什麼可說的,你也不要多心。……現在已經十點半了,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早餐?還是吃一點吧,光輸營養素是不夠的,容易胃疼。”
凌至秋不理他,眼睛閉得死緊。
總裁大人等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