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晚上。簡直令人哭笑不得!真是!完全還是個小孩子!
“王玉,王玉!”周博拍了拍他。
這小子睡眼惺忪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凌哥,……你要出去啊?”
“今天是司機和周博的葬禮,我想去看看。”
王玉的睡意一下子消散,“凌哥,我和你一起。”
葬禮在海市郊區的久安公益公墓裡舉行,只有少數幾個人正在進行最後的骨灰下葬儀式,三個青壯年男子在挖土,周博的父母和親人站在一旁望著被一塊布蓋著的骨灰盒,雙目皆是紅腫。
司機家裡同樣沒什麼錢,也選擇在這塊公益公墓下葬,兩家人相距並不遠。
周博站在十多米之外停下了,實在不敢去面對父母。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英年早逝,美人遲暮,這兩樣最是讓旁觀者心痛無比。
周博此刻的心情也極其詭譎莫辨。
他的葬禮,他卻在一旁看著……
王玉四處張望,嘴裡嘀咕了一句,“公司都沒有派人來嗎。”
兩人肅穆地觀完了全程,始終沒有走近。
上車開回了市區內停下,兩人找了個餐館吃飯,但都難以下嚥。
周博沉默了一陣,拿了一張卡出來,“王玉,這卡里有三十萬塊錢,你送去給司機大哥家,就當是撫卹金。我去找周……博的父母。”
王玉似是沒料到他會有這般舉動,下意識接過卡,然後呆滯的張著嘴抬頭看他。半晌之後,喘了口氣,“凌哥,我要一輩子跟著你。”這句話又比昨天在車上說的,更真了幾分。
車禍既不是凌至秋的責任,這錢也不該他出,周博是替唱很重要,可司機和他根本沒說過幾次話,他就能拿出這些錢來,這種行為叫做什麼來著?“宅心仁厚”……吧?
王玉很想勸勸他,提醒他現在沒有事做,就代表沒有了收入,不說節衣縮食,也得省一點是一點。可這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嘆了口氣,往司機家去了。
周博開著車,拐進熟悉的老單位小區。
這裡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萬分,幾棟舊樓房圍成了中間不大的院子,槐樹、梨花零散種了幾棵,水泥路面的地縫裡雜草,樹蔭下是傍晚吃完飯後人們聊天嗑瓜子的地方。他家在中間一棟的三樓,樓梯欄杆上全是鐵鏽,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