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看那小不歸扎著小辮兒是何等滑稽……”
沒有人能體會他們此時的感動,然而這一刻他們卻將對方懂得一清二楚。
自小都是孤冷的個體,無牽無掛,任意胡為,死不足惜;此時忽然多出來一個小東西,那般脆弱與美妙,一點一點悄然滲入你的生命,你扔不下他,所有的一切從此都要把他帶上,再不敢輕易拿自己的性命去玩笑。一切都變得那麼珍貴起來,心也溫暖了,有了牽掛……
李燕何斜覷了阿珂一眼,見她腰帶上的荷包掉落在地,便一把將它拽了起來。
那荷包內的胭脂骨依然還在,夕陽餘暉將玉身打照得妖冶惑目,一直以為這就是當年自己送給阿珂的那一截,看得他內心從未有過的柔軟:“小不歸,我曉得你心中終是給我留著一片天地。你此刻不愛我也無關係,等到我拿來解藥,終歸會讓你心甘情願做了我李燕何的女人。”
這話並未對著阿珂說。
小心將荷包替阿珂戴上,自去灶房裡燒火煮飯。
阿珂的眼神這才一瞬間落寞,雙手撫上已然隆起得很明顯的小腹,幼年時她曾下過決心,將來定然要給自己孩子一個正常、溫暖、健全的家庭,可是末了還是逃不出命運的齒輪……比如這樣的時刻,卻不是她與孩子的父親一起來歡喜。
然而她是真的開始愛上這個孩子了,此後一味過濾開記憶,只是安靜的養著胎。
她的身體日漸虛弱,等到月份再大些的時候,行動已然十分不便,雙腿浮腫起來。李燕何便再不似先前慣她,開始逼她每日出門散步撿柴。
彼時正是秋割之時,山上的稻田裡多出來好多寨民。阿珂又嫌自己肚大面醜,再不肯出門半步。氣得李燕何干脆開了院門,讓嬸子們中午在院中為男人搭鍋煮飯。
那婆娘們一個個歡喜阿珂白淨,便又將針線女紅帶上山來,教阿珂打發時間。
有時候阿珂甚至想,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