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夜晚?”
“哼,不記得了麼?你在我的房中喝醉,像一條小蛇在我身下蠕動著雙腿,蔓藤一般與我纏繞……我原想等殺了那狗皇帝再與你把這些說出,然而你卻、你卻迫不及待又與他周少銘……!”那回憶是李燕何一生的痛,他的眼神又開始發狠:
“分明你已是我李燕何的女人了,你卻又移情別戀!我每想起你與他歡愛一回,便恨不得將你們一刀子殺了乾淨!可是我不忍心,我怕殺了你,我便不知道自己這半生還剩下來什麼?”
他說得很慢,一字一頓,齜著牙,非要阿珂看得一清二楚。
阿珂大腦中瞬間空白一片,眼前浮起那個醉倒在大街上的風雪之夜——身上有淤青,下處有隱痛,然而第二天月事便來了,她因此並沒有多想……怎麼也沒想到竟是……
難怪御花園內,那少年莫名其妙說了一句:“小不歸,你是爺的第一個女人……”
難怪溪邊與周少銘初歡後,他的眼神裡掠過那一絲糾痛的空落……
怎麼也沒想到……真該死啊,阿珂你這些日子自認為滿滿勝券,到底最後都做了些什麼?
“所以我不配!我滿心裡都是報仇,我偏偏要他姓周的愛了我又後悔,我自以為是,卻把自己賠了進去,把義父乾孃還有天和會的弟兄們都栽了性命!他們說的沒有錯,我根本就是一身的骯髒……如今天下人都笑我忘恩負義,你又何必與我同流合汙?”阿珂的眼淚顆顆掉下來,又狠狠地用力擦去,端起藥碗就要喝:“這個孩子我是不要了,我不要她有一個像我這樣的母親,我也給不了她更好的生活。”
李燕何尚沉浸在思緒中,一刻間竟忘了去攔阻。眼看那紅黑的藥汁就要順進女人的唇中,慌忙一把將碗打碎在地。
瓷片掠過阿珂的臉頰,那蒼白上頓時溢位一絲鮮紅。阿珂抬起頭來:“做什麼一邊嘲弄我,一邊卻又阻止我?”
“……你可知,這個孽種若是去了,你今生都不可能再有機會生第二個?”少年語氣少見的冷冽。
“沒有就沒有,又如何?活著若是一種受罪,不如一開始就不要來!”阿珂紅著眼眶,恨恨地咬著牙。
李燕何卻終於從阿珂的雙眸裡看到了悽惶,這一刻他又想起她受過的種種苦,末了心中還是生出了柔軟:“罷,你非要逼著我說,那我便告訴你……只要你肯安心同我在一起,我會將他視如己出!”
說完,終於重重的舒了口氣……這句話,他想了一天一夜。是的,從一開始他就捨不得她受半分的苦。
阿珂心口抽搐得厲害,嘴角止不住的哆嗦起來:“誰要你管了,誰要你可憐?我的孩子留不留都盡隨我自己的意!”推搡著少年清健的胸膛,又想要去煎第二副。
李燕何卻拽住阿珂的手,將藥往窗外重重一拋。也不顧阿珂的拳打腳踢,只是將她纖瘦的身體緊緊桎梏進懷裡,修長手指掂起阿珂下頜,逼著她看他:“小不歸,不要再鬧了!我們都走了太多的彎路,上天卻還是將我二人捆綁在一起,你為何就是不肯看明白?這世上只有我最適合你,從一開始就是,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胸腔裡忽然湧起一股熱血,那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好似非要用旁的什麼來證明才可以!清逸身型猛然傾下,向女子微顫的雙唇霸道襲去……
“唔——,混蛋!”阿珂始料不及,勻開雙手拼命掙扎。
那拳兒打在少年肩背上“咚咚”直響,竟是痛得不行。他卻全然顧之不上,大手將女人纖腰握緊,用力抵在身後的灶堂之上:“做什麼拒絕我……又不是第一次了!”
阿珂的唇瓣柔軟津甜,李燕何心中情動,吃得異常用心。他的身上帶著一抹說不出的淡淡藥草香,讓人情不自禁的沉迷。阿珂起先還在掙扎,末了毫無抵擋能力,便只是閉起眼睛。
滾滾清澈的淚珠兒從女人泛紅的臉上淌至李燕何的嘴角,微澀。李燕何才撫上阿珂胸前盈盈鼓脹的圓軟,手中動作便是一頓……她竟是哭得這樣傷心?她與那人在一起的時候亦曾有這樣的哭過麼?
可惡的女人!
灼灼燃燒的焰火頓時被澆滅下來,李燕何鬆開動作,氣喘吁吁地恨了阿珂一眼:“天知道,我有多恨你就有多麼想要你!小不歸,你真是我今生註定的劫數!”
轉了個身,摔開門大步闖進漆黑的夜色中。
……
他亦不知道這種背叛的日子可以逃得了多久,然而他既已將她帶出來,就定然不會給她機會再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相信我吧